詹宁回来请示,夏昭衣抬眸朝院外投去一眼,道:“差个人去京兆府,让官兵过来把他们带走,全九维留下。”
“嗯!”
夏昭衣冷冷地看向地上的全九维,眼睛里鲜少浮起这般浓烈的厌恶与鄙夷,很快,她收回视线,继续处理伤者们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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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十里外的殡宫四周,被一块一块罗列严正的兵阵包围。
兵阵高亮的火把,让整个殡宫外墙变得耀眼。
自高处俯瞰,东西两边各有四大长方形兵阵,西北两边则是各三,共十四列阵。
两两兵阵中间相隔约六丈距离,这六丈距离便像是一条暗河,将明光璀璨整齐切割。
此画面对于强迫症而言分外治愈,对于藏在高出料察敌情的毕家军斥候而言,更是愉悦。
因为看似规模庞大,但也可见兵力有限。
十四列阵,每个列阵不到两千人,满打满算,便是三万人不到!
若毕家军忽然发起攻击,和殡宫里的人里应外合,那么杀开一条道来,绝对不是问题。
斥候又细细观察许久,想了想,掉头离去。
这片丘陵四通八达,山上河道诸多,斥候的马停在余黄村土地庙附近。
他快速下山跑去,翻身上马,朝来路狂奔。
余黄村最远的村道是一片坟山,这个点了很少有人,赶路也断不会从这边过。
斥候策马狂奔而去,跑着跑着,他忽觉不对,立即勒马。
马儿轻轻一声打鸣,仰起头来。
斥候竖起双耳,警惕地看向周围。
顿了顿,他从马背上下来,双脚一落地,他便大感不妙,立即将耳朵贴到地上去。
那轰隆隆从远处传来得巨响,像是要将大地给踏碎。
没个六七千兵马,走不出这样的动静。
而这六七千,断不可能是毕家军的人。
毕兴磊带兵谨慎,从不冒进,在未知殡宫军情前,他不会随意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