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一人叫道。
眼尖的人很快发现,这些不是毕家军的制甲。
拜庐乡地处旷野,在河京和熙州交界处,此地经常有兵事走动,对于附近几大州省的兵种制甲,他们不说全部认识,但一半以上都是极为眼熟。
乡长很轻很轻地道:“来者不善……”
尚还有百步时,为首男子放慢马势,逐渐停下的坐骑缓步走到他们跟前。
乡长握紧拐杖,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月光这时又半露一弯,天地间的视野再度变好,为首男子的眉眼也变清晰。
望见他的五官,乡长等人睁大眼睛,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幻。
夜色苍苍,月华微茫,四面风声清啸,远空的山与云都成了夜色的垂帘。
男子勒绳坐于马上,幽潭似的乌玉黑眸自众人身上冰冷扫过,落在乡长身上。
面目极其冷峻,却也极其俊美,剪月为颜,熔玉成骨,摘星作眸,偷白自雪,墨缎似的马尾被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亦拂眉扫额,清寒料峭。
一柄长枪斜背于他端挺的背脊后,长枪上的寒光熠熠夺目,更增其冰冷和杀意,似阴司夺路而出的修罗阎王。
老乡长一时连怕都忘了,愣愣地看着他。
沈冽开口道:“此处可是拜庐乡?”
老乡长缓过神来:“你们……是何人?”
沈冽继续问:“夜半三更,你们这一行人预备去哪?”
老乡长捏紧手中拐杖,求助般地看向两旁乡亲,其中一个还是附近村庄的村长。
沈冽见他模样,问回之前的问题:“此处,可是拜庐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