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军师先生个子不高,长得略奇特,冲他们笑容可掬:“说来虽素未谋面,但佟壮士和支壮士和我们郑北应该是有几分缘分的。例如当初在佩封,郑北军死守不退,你们便在那城外跟随着阿梨姑娘吧。”
他这一说,遥远的记忆刹那袭上老佟和支长乐的心头,再见他们好像一下子变得亲切许多。
赵唐的伤是在锦州伤的,被钱奉荣带兵袭击,死了三百多个士兵,重伤了四百多人。
陶因鹤的伤则是沉冽伤的,沉冽当初在华州给他一顿毒打。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伤筋动骨保底就得一百天,加上他们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又碰上几个庸医,拖啊拖,于是到现在还打着绷带,绑着铁架。
赵琙干脆就将他们派来这里,说是应变,其实也是让他们休休假,养养伤。
至于汪固,赵琙觉得,对付郭观那样的,汪固最在行,于是汪固也派来,跟着一并到衡香。
现在两边人马一会和,这座古寺一下变得更加热闹。
等尸体埋完,他们再奉上几柱香,让亡灵安息,时间已经过亥时了。
很多人身上沾了尸体腐烂的味儿,想立即去洗掉,有人说附近就有条河,詹九爷觉得不妥,觉得夜色太黑,不如趁夜回衡香,到衡香后,再沐浴吃个饱饭,而后睡大觉。
汪固便在这时出来道:“欸~!不能这么想,九爷,衡香的日子虽好,可去到衡香后,天天有得过,现在大家挖了一天的坑,一个比一个累,不如就地休息,明早再走。”
赵唐和陶因鹤朝他看去,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着什么药。
汪固做事一直带有目的,不会无缘无故出来多嘴。
詹九爷仍有犹豫,汪固继续劝说,一番口舌后,詹九爷和老佟他们终于被说服。
于是挖了坑,搬了腐尸的男人们都去河里洗澡,赵唐他们留在马队这边看守马匹。
待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汪固立即招呼几个士兵,跟他一起去马队后面。
赵唐忙拉住他,压低声音:“干什么呢!”
汪固伸指:“嘘!”
顺便伸手指了指马车。
支长乐还在马车上边。
“那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