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
朝和宫
江澈背脊挺拔地坐在书案前,时而低头拧眉。
时而目光深邃地穿透烛光,落在那一摞厚重的奏折之上。
窗外,夜色如墨,偶有几声夜鸟啼鸣划破寂静,更添几分不安。
书房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斑驳的墙上,仿佛连影子都在诉说着沉重的心事。
他眉头紧锁,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每翻一页奏折,都似是在心中又添了一重阴霾。
奏折上,或是边疆急报,言及异族蠢蠢欲动;或是民生疾苦,百姓流离失所之状。这些文字,如同冰冷的刀剑,一字一句,都刺向了他那颗忧国忧民的心上。
近日的帝京,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江澈明白,在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外衣下,各方势力早就安耐不住想要蠢蠢欲动。
南靖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的小王妃更甚。
离开了他的视线里,就像展翅翱翔的雄鹰一般,咻的一声飞得无影无踪。
走了那么些日子了,他每日都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生怕她饿着累着,又怕她太过大意会着了那些歹人的道。
有时候他觉得他找的不是一个王妃,他完全在养一个含着奶瓶没长牙齿的小娃娃。
他实在想不通,那些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男人是怎么活的。
他就养了这么一个,都已经快将他折腾得抑郁成疾了。
哎!
男人长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奏折,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的小王……
还没等他将郁结在心里的闷气全部发泄出来。
只听“嘭”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男人脸色阴沉地掀了掀眼皮看向门口方向。
只见他那个心眼缺仨的小侍卫陈征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那……咳咳……”
话还没说完,陈征被自个的口水给呛着了。
江澈简直是被气笑了。
这一个两个的,越来越不正常了。
眼神不虞地看了陈征一眼,江澈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纹丝不动。
不是他不担心他那个与众不同的小王妃,而是他已经麻木了。
只要还有消息传出来,就证明那个小东西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