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楚明溪轻轻拍着她背,她语调轻柔,如春风吹拂,在无形中抚平人内心深处的褶皱,令人郁气尽散:“有什么事情你先说出来,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白慕雅脸上的焦急之色果然缓解一些,她随手抓起抱枕,紧紧地抱在怀里,眼神看向右上方:“其实……来到这里并非我的本意,是有人逼迫我的。”
“乔姐姐,你和我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知道,你是一个敏锐的人。你身边的人哪怕平时隐藏得再好,只要有一丝一毫与常人不同的言语或者举动,你也能从这蛛丝马迹中察觉出不对劲,然后抽丝剥茧,找出真相。这也是我通过杜芸香这一件事才想明白的。”白慕雅并没有直接诉说自己的身世,她先是夸了楚明溪几句,随后向着楚明溪身边靠了靠,一双眼睛含着泪,却没有让泪水落下来,微微仰着头看着楚明溪,如同风雨中受伤的幼鹿,彷徨而又无助,楚楚可怜。
楚明溪微笑着,为她理了理慌乱中散落的鬓发,白慕雅努力使眼泪不要从眼中落下来的时候,正巧与她对视。
寻常人突然看到有人抓着自己的手说上这么长一段话,必然是吃惊的,性子着急的会立刻询问白慕雅是不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性子平和的会面露惊诧,旁敲侧击地问白慕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楚明溪这副镇定的模样,听到她说出这些话,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仍旧是那副永远不变的温柔笑容。
唯一不同的是,楚明溪看过来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关怀,笑容中多了几分怜惜与宽容。
白慕雅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她愣了一瞬,心跳逐渐加快,很快又回过神来,维持着我见犹怜的神情,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的身份一定瞒不过你,与其被你发现,不如我自己说出来。”
“乔姐姐,”白慕雅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郑重地说:“我知道你一定私底下看过我和杜芸香文素荣进入千机阁之前写下的各自的身份,上面写着我是南阳郡太守的小女儿,实际上我的父母都是农民。我七岁那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爹娘将我卖给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自称是鬼门的门主,让我喊他师父。这些年来,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让我为他做了很多事,而这一回,他让我做的事情,就是拿到禁书,修炼能控制人心的功法,一统天下。”
“鬼门?”楚明溪难得地愣住,她过了许久,才从记忆的深处找出这个名字,她不动声色地抽回被白慕雅的手,转动了一下手腕,藏在袖间的暗器蓄势待发。她有些不确定地问:“这个门派早在十五年前就被乾凌皇族联合落幽谷联合毁灭,这些年来,已经很少有人提起它的名字了。你……真的是鬼门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