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叙旧了,当务之急要争分夺秒!
我已经察觉到有人在施展天机之术推算这里发生的变故了,起死回生本就是逆天而行,天劫、人劫都有!”
“尽管我也懂些天机术数,但是复活这事儿比较逆天,故而天意会主动将消息泄露出去,再磨蹭钦天监的高手就推算是起死回生的事儿,甚至派高手前来捣乱了!”
“就算别人算不出来,天意也会引动靖安王以及襄樊的佛道势力阻碍我们,有道是天命难违,再磨蹭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徐凤年顿时神色一紧,道:
“不会吧!?”
商毅翻了个白眼道:
“怎么不会!?
这还是王妃吴素身上功德不小,北凉气运也足,要是个天地厌弃之人,你信不信现在襄樊就会有一个道士、或者和尚得天地垂青一场顿悟下来就先我们一步度化了襄樊城中得怨气!”
徐凤年顿时神色一变,急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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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动身吧!”
说着就安排众人,立刻向着襄樊进发。
同时,徐凤年也没有忘记王林泉,通知早就已经准备好得北凉暗自,暗中带着王府之人向着北凉返回。
早在知道王林泉所立雕像对复活王妃有用之后,徐骁也就没有了让王林泉成为弃子得想法,故而在徐凤年出发之后,早早就安排后手准备带王林泉一家撤离青州得打算。
故而,徐凤年来之前,王林泉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行动十分快速,将一些不重要得东西都留在了府中,珍贵得物品其实早就已经打包好了,随着北凉暗探返回北凉。
徐凤年等人为了加快速度,轻装上阵,甚至宁峨眉等凤字营也让他们提前返回北凉接应,前往襄樊的只有商毅、阮玉书、孟奇、江芷薇、齐正言、张远山、符阵真、南宫仆射、徐凤年、李淳罡、青鸟。
兵贵神速,这次连姜泥都没有带。
当然,能够将凤字营送回去,还要多亏了商毅所展现的神足通,能够跨越空间,甚至还能够带人转移。
商毅的神足通来去自如,只要想走,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拦不住他们,凤字营跟在身边反而让他们不容易脱身!
他们轻装上阵,不再游山玩水,不到两日间便走水路临近襄樊。
徐凤年走到黄龙船板上,按奈住心中烦躁,这两日消息不断从禄球儿那边传来,称不上好坏,一个是久久不曾确立的太子终于要浮出水面,京城那边暗流涌动。再就是十年一度的文评武评胭脂评重现天日,江湖上仙魔乱舞,武评开篇便说天下三教鼎立,佛道中惟观自在,仙道中惟吕祖,神道中惟荡魔天尊,三者最是杂处人间,与人最近。
故评西域大观音入一品,龙虎山小吕祖入一品,武当新掌教入一品。
武评中有单独剑道评,武当剑痴王小屏与剑冠吴六鼎赫然在列,还有一剑斩杀符将红甲人的江芷薇同样上了剑道评,而一步冰封燕子江的齐正言也上了武评,为年轻一辈新秀。
禄球儿在密信上说那位大观音已出西域,小吕祖和齐小天师也下山。
显然,多半是冲着徐凤年而来。
京城风雨飘摇,各路仙魔纷至沓来,无意间立于大潮潮头的徐凤年当如何自处?会不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到襄樊了,可以望见城墙更上的着名城楼钓鱼台。
鱼台一柱撑起十年半壁。
城楼匾额写有“孤钓中原”四字。
徐凤年和商毅等人径直下船,骑上骏马,于暮色中向那座鬼城策马奔去,临近城门再下马,徐凤年眯眼道:
“襄樊,当年天下第一守将在那儿坐镇足足十年,才有现在稳坐钓鱼台的说法。
能让徐骁恨得咬牙的家伙不多,那名读书真正读出春秋大义的西楚士子能排前三,哪怕西垒壁后你们西楚帝都被破,哪怕整个江南全部失陷,这座城与这个钓鱼台都屹立不倒,可惜不管襄樊如何固若金汤,却影响不了天下大局。”
徐凤年牵马缓行道:
“城中粮尽食马,马尽,罗雀掘鼠,雀鼠再尽再食人。”
众人沉默不语,孟奇等人饶是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的残酷,也感受到了其中的惨烈。
徐凤年轻轻说道:
“甲士知必死,守城士卒战至最后最后一人,无人独活。
这便是春秋国战,这些惨剧是上阴学宫唇枪舌剑之辈无法想象的。
襄樊雄城,城高十八丈六尺,底宽九丈,城墙长达十一里,基座全花岗岩和石灰岩条石砌成,墙面由三州特质的巨砖砌成,每一块砖头的砖侧皆印有制造地、监造人和造砖人的姓名,砌砖时,缝隙中浇灌糯米汁与高粱汁以及石灰与桐油混合的夹浆,更有蒸土筑城,负责襄樊造城工程的将作大匠持有利锥,若锥入一寸,即杀造城人而并筑之,故而坚密如铁,当时史家莫不称作残忍刻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