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自从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梦魇的小村子里,他不知道在那片森林中呆了多少个年头。
村子里很安静,除了虫鸣鸟啼几乎没有其他声响。那些人几乎不说话,更没有人同他说话。除了提供勉强维生的食物,他们之间再无交流。
他一直觉得很奇怪,即使他们并非朝夕相处,可这么多年下来,他从来都记不住他们当中的任何人的脸。
陪伴他的,只有日复一日的噩梦而已。
不过,一个人有些不同,那是个长头发的人。他记不住对方的脸,却知道村子里的其他人对她十分尊敬。
于是,他有样学样。
他不理解,却做的很好。
最近,村子里应该是来过了其他人,他没能见到来人,却分到了一柄匕首。
他喜欢这个锋利的物件。
是每天吃饭、睡觉、做噩梦……无限循环、千篇一律的生活中唯一的不同。
昨天,村里又来了三个人,是他能记住长相的人。
在得到阻止他们离开的命令后,他毫不犹豫地划开了少女的喉咙。
死亡,便是不动,便是……无法离开。
他的理解就是这样的。
……
男孩在少女的病床旁醒来,按到身体僵硬,身上也有些疼痛。可尽管如此,这仍然是他这辈子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一夜无梦。
男孩动了动睡得有些麻木胳膊,突然看到床上的少女已经坐起身。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后仰,慌乱地环顾着四周,发现没有人在,再看少女——
她面色平静,一言不发,眼神既不死板也不空洞。
若是医生来复查或者有人来探病,她也十分配合,只是从不说话。
她总是瞪大眼睛,一副充满好奇的模样观察着每一个来人。而这个过程中,男孩也在看着她,偶尔的对视也没能触发任何的剧情对话。
林祖祖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