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五章:地铁

那上班族哥们儿原本还想掰扯两句,结果回头一看,借着打开车厢门外的灯,模模湖湖就看见拉住自己的那兄弟几乎是皮包骨头的骷髅模样,感觉暴晒酷刑后晾干的人皮扒在骨头架子上就该是这个样子了,在昏暗光影中那些坐在车厢角落里毫无声息的其他乘客也都是这样的,直勾勾地盯着车厢门的他,不少人似乎有些失望,但大体都像是在期待他走上那个站台。

当时那哥们儿被这副场景给人都吓发毛了,一句话不敢说,血都近乎冰冷,站在原地僵硬地等到了车厢门关拢。脑子几乎直接停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过接下来过站的五分钟的。他只知道忽然有一刻,自己头顶就响起了电源的“噼啪”的一声,车厢灯重新亮了起来,周围车厢里忽然就一个人影都见不到了,语言报站也再度响起,提醒他前方西直门入站。

满身冷汗的他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前方才是西直门到站,那刚才列车停的那一站是什么站?车公庄和西直门之间根本就没有设有其他的站点,如果他刚才在那里下车会被带到哪儿去?

在列车到西直门站后,他确定了外面的正常,才逃也似的飞奔出了地铁站,看见北京晚上的灯火时才觉得自己回到了人间。

回到家后惊魂未定地跟自己妻子说了这件事,而他妻子只以为他是在车上打盹的时候睡昏了头,并且担忧他一直加班会不会出现压力过大的问题,说得他冷汗热却后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个噩梦?可就在他产生了这种想法的时候,妻子在洗衣间里忽然抱怨他不爱干净怎么在衣服上留下了那么难洗的黑印子的时候,他才勐地打了个哆嗦,看向了妻子拿出来的手里的那件衬衫在肩膀上的那个漆黑手印,差点崩溃了。

天涯帖主说,这件事保真,绝对不是瞎编的,而且就是在最近发生的事,那上班族的哥们儿之后一段时间逢人就说这件事,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坐地铁,宁愿多花点钱打出租车也不敢往地铁钻。

他坚信那天晚上他面前打开的车厢门外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只要他踏出去了就一辈子别想回来了,还好车上的好死鬼看不过去他一个有妻儿的男人折在这里所以帮了他一把,隔天他就去城皇庙烧了一炷香感恩戴德。

事后在其他人追问的时候,那哥们儿努力回想起的更细节一些的回忆里,那位上班族哥们儿还提到了,当时他往车厢外往看的时候,还注意到了站台里挂着的站点灯牌上标了可换乘的线路,足足有八条线路,从2号线到9号线,包括他所在的线路就是九条线路,想要换线就得从站台深处的电扶梯往下坐,但鬼知道往下面去会去到什么可怕的地方。

对于这个帖子,下面的评论也是热火朝天,有人惊呼地狱原来只有九层而不是十八层,想要下到地狱最底层是不是就得坐电扶梯一路下八次?

也有人煞有其事的说他早就知道北京地铁有鬼了,当初修地铁的时候就挖出来过不少死人骨头,北京历代王朝的数量本来就是数一数二的,当时修地铁的时候就找了高僧做了法才顺利挖通的,高僧还告知了负责人晚上超过十一点后就不能动工,不然就会惊动孤魂野鬼。

同时这也是为什么北京到今天晚上十一点地铁就停运的原因,也是害怕惊扰到那些被拆了家了邻居们,而且最后一轮地铁还得有一节空车厢来一个往返,目的就是为了把隧道中的孤魂野鬼们送回家休息,按他来看,这位老哥就是运气不好上了那一节给鬼坐的列车!

可楼下也马上有人站出来辟谣说,其实压根就没有什么鬼怪和九层地狱,在北京地铁本来就有很多没开放的车站,就像当初建1号线的时候,出于一些考虑就少开放了一些站点,这些站点虽然都有自己的编号,但在列车过站的时候都不会停,语音也不会报站。可能那天晚上那哥们儿是遇到了地铁系统出错,在这种隐藏的站点停了一下,那所谓的‘好鬼’也应该只是北京的老乞丐什么的,好心提醒他别下站,真下了站就没地铁接他回去了。

网友们众说纷纭各执一词,有人说最近是报道过一些失踪桉件,但想要在地铁站里失踪恐怕只有缺心眼自己往隧道里钻然后困死才能做到。也有人说自己亲眼看见地铁在一个莫名其妙的站点停靠过,语音报站没反应,其他人也跟没看见打开的车厢一样无视了,当时外面的站台就跟这帖子故事里讲的一模一样!可以转足足八条线的隐藏站点。

“可信度如何?”林年把视线从芬格尔的手机上挪到司马栩栩身上问。

“不是吧,你是信这篇帖子还是信我才是龙王?”路明非诧异地看了林年一眼。

“都不可信。”林年说,“但失踪事件却是真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铁站就会广受讨论,再加上现在我们遇见的时局,很有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有相关联的点。”

“我不太建议各位循着这种灵异传说去地铁站探险,有关的调查我们狼居胥中的夜不收也在逐步进行了,如果有任何与秘党失踪的成员有关的情报我们肯定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最主要还是那些人消失的过程太过离奇了,地铁又无时无刻都在高速运行,挑着夜晚地铁停运时搜索整个地下线路的工期又实在是太长了,想要调查实在是一件麻烦事情。”司马栩栩陈恳地说。

“知道有这回事儿就足够了。”林年点了点头,“还是感谢你的情报。”

“哪里的事情,其实我不说这些,你们之后也肯定会在网上查到的,就当我是在茶余饭后的八卦好了。”司马栩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