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毫无疑问是娜塔莉亚的爸爸,之前在飞机上也见到过,他看了一眼林年和路明非,认出了他们两个,又看向桌后面的巴巴罗萨,表情不变只是低头向着身边的娜塔莉亚说,“乖,别打扰大人们喝酒,我们去那边看看。”
“可是爸爸.”娜塔莉亚还想说什么,他的爸爸就用严厉的眼神让她住嘴了,只能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路明非,走之前,胳膊蹭了一下路明非,转头就被带走到了人群里很快不见了。
“可惜,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巴巴罗萨看着消失的俄罗斯父女,饱含恶意地笑出了声音,“看来我们的朋友今晚是没有艳遇了。”
林年多看了巴巴罗萨一眼,以及那位俄罗斯大亨消失的方向,什么也没说因为他就算猜到了这里面可能有什么细节以及猫腻,也不关他的事情。
“好了,我想这里应该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林年开口说,他抬头分别看了眼桌上的两人,“就这么散了吧,希望之后我们再也不会有机会见面。希望各位都能好好享受自己来之不易的假期。”
“sameforyou.”巴巴罗萨向着林年和路明非举酒杯,笑得很愉快,眼神却也很深沉,他虽然很意外林年真不准备插手这件事,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他也乐得其成——前提是林年不是在当着一套背后一套。
林年也不想跟巴巴罗萨一般见识,他也不在乎这个男人怎么看自己的,看轻也好,重视也好,就和他说的一样,之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巴巴罗萨之后搞的动静再大也不过是印度洋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海盗,和林年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大家最好就这样相敬如宾,不然旅个游还要埋尸体就太膈应人了。
在林年示意路明非推自己转身准备离开之前,坐在位置上的安娜忽然开口说,“林年先生。”
路明非看向林年,林年则是轻轻抬手,示意他停下,等安娜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我的妈妈会在亚特兰提斯上吗?她还活着吗?”
她仿佛用了全身的勇气去问这个问题,她知晓林年是某种权威,像是林年这样的人就算没有自报家门,坐在那里,简单聊两句,就能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十足的分量。
她勇于质疑那些尸位素餐的公职人员的检查结果,是因为她知道那些人说出来的话都是为了偷懒和尽早结案的狗屁。但对于真正可能知道真相的人而言,她甚至一直都不敢去问出这个问题。
可现在,她见到林年是当真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了,所以才鼓足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此,林年的回答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我不知道,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去找她,不管她处于什么样极端的境地——我认为她如果陷入了危险,也一定希望有人会去救她,而那个人,也一定是你,只能是你。”
说罢之后,林年就让路明非推着自己离开了那张桌子,彻底将背后的目光以及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甩在了身后。
挤出人群,路明非回头再看不见那张桌子,只能见到关灯后漆黑酒吧里镭射灯下,涂满荧光颜料的群魔乱舞,松了口气说,“就这样了吗?”
“你还想怎样?如果你想和她一起上岛的话,我也不会阻止你。”林年说,“前提是你得给我做个保证,能把这件事做漂亮,不会波及不该波及的人进来。”
路明非抬手挠了挠脸颊,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说话。
林年看着前方酒吧越来越近的出口,他其实打心底里倒是希望路明非能忽然丢下轮椅,跟他冷冷地说,这事儿我路某人还真管了,不过是一只古龙罢了,看我去把他摆平掉!
但看起来,经历了上一次尼伯龙根的创伤后,本来就不敢大包大揽承担责任的路明非,离想要真正能挑起大任,做一个敢担责,也勇于去担责的领袖,距离又远了一些。
林年对于路明非的期望是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能挑起大梁,去承担一切的麻烦,同时也要敢于抗住所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