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番冠冕堂皇的交谈,周颂梅饶是智障,也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宋建平来了之后的一系列操作,她感觉自己似乎被遗弃了。
宋建平要抛弃她。
这是周颂梅的第一个念头,然后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迅速膨胀,压制了其它冒出来的各种想法,最终成为了唯一的念头。
现在的周颂梅,脑子里除了这个念头,还是这个念头。
她想要尽快想出一个应对之法,可是脑海里所有的空间都被这个念头占据,在叫嚣。
她该怎么办?
反观宋建平,则镇定多了,不愧是校长。
纵使他明知道在场众人都是来吃瓜、看笑话的,他依然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宋建平清了清嗓子,即将开始他的发言。
“我和亡妻只育有一女,那便是菱歌。菱歌小时候生了一场重病,病愈后我和她妈妈决定资助一名与她同龄的贫困女孩,为她集福行善,便是她——周颂梅。”
“后来,周颂梅考入了南州外国语大学,来到南州之后,与我们家人正式见面,见她可怜,我爱人便认了她为干女儿。”
简单几句话,直接阐明了几个人的关系,顺便还树立了一个好父亲的人设。
“原来是这样啊,不得不说,周颂梅遇到宋家,还真是运气好,不过为什么后来变成这样?”
“干女儿说自己是私生女?什么惊天大新闻?”
“总觉得哪里不对,周颂梅只是一个干女儿,敢欺负资助人的亲生女儿?说不通吧?”
“就是,周颂梅不感恩戴德,怎么还会这么恬不知耻?”
“而且未婚先孕那么大的事情,宋家不知情吗?”
......
同学们议论纷纷,说实话宋建平也头大,怎么会有周颂梅这种草包,将家事摆到这种场面上来谈?
但是现在,宋建平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可能减轻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危害和影响。
余德致摆摆手,示意同学们安静。
于是宋建平继续说:“不过我们夫妻也有错,只在物质上给予了资助,丝毫不知周颂梅做的那些事。当初她和菱歌同龄,本来是同一年参加高考,但是后来她写信告知生病了,于是晚了两年。我们那个时候家有高考生,所以也没能对她给予过多的关心。”
说到这里,宋建平适时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