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想到纪容卿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每次旁人提起宝净堂的时候,他还是会想到那张清丽绝尘的脸庞。
诚然,他身边有了如桑月见这般的绝色,但纪容卿是与之完全不一样的风情。
且纪容卿一直在他心中,是与其他嫔妃有些不同的。
初见时候的悸动,赐下淑字为封号时的欣喜,一次次对她的宽纵。
这些,都足以说明,纪容卿对他而言,是特殊的。
可母亲当年死的时候说的那番话,一直在圣上的心头萦绕。
母亲说纪容卿像极了沈氏那个贱妇。
就这一句话,在三年间每次圣上想要心软放纪容卿出来的时候,都会突然出现在心头猛敲警钟。
可如今,程让说纪容卿大病了一场……
他承认,自己还是有些心疼的。
毕竟,这三年间他的确未曾理会过纪容卿,冷宫里的日子,想来定是很难熬。
思索之间,圣上只觉脑袋有些昏沉。
脑海中只来回浮现着宝净堂,纪主子,大病消瘦这几个字。
这份恍惚,持续到他前往了祈年台时。
下元节的放灯仪,便是在这里进行。
陈皇后端庄娴雅坐在圣上身侧,等着圣上说话。
宗亲嫔妃都在底下,待圣上说完祈福祝词后,便会进行放灯仪。
可圣上不知为何,一直未曾说话。
陈皇后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圣上。
“陛下。”
下首的宣明曜,微微垂下头,看着自己手心这一个多月来练习骑射所磨出的茧子。
父皇,应当已经中招了。
程让做的还真是利索。
那接下来,便是永安王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