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宝玄子在观内并非师从一人,宝玄子的师父是天方道人,而他的师父,则是天崇散人。
但即便如此,他与宝玄儿时也经常交往,一起练武,一起听道,一起玩耍,关系极好。
信玄一直对这个比他大一岁的师兄颇为敬重和钦佩。宝玄子幼时便领了师门重任,一生只为寻找这乾坤诀。为了这个任务,他从小踏入偏门,在偏门学习各地方言,人情世故,甚至下三流的旁门左道和歪门诀窍也不在话下。在信玄这种普通弟子还在练习清风剑法的时候,宝玄子已然剑法大成,他是观内的武学天才。不仅如此,他除了学习武功,还学会了更多的知识和技能,在江湖行走的能力,远远超过信玄等人。
可虽然宝玄子付出的更多,也更辛苦,但他甚至不能列为正统弟子,只能沦为俗家弟子,这让信玄颇为忿忿不平。
宝玄子十六岁那年,就要离开清风观,真正踏足江湖。走之前的那天夜里,他来到信玄的房门前道别。
“信玄,相信我,我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乾坤诀,到时候回来,我第一个教给你。那招“袖里乾坤”打遍天下无敌手,定能扬我清风观威名,再不会被青城山踩在脚下,你等我回来!”
信玄望着宝玄子离去的背影,这一别,就是二十年。
每逢佳节,宝玄子会偶尔以各种身份回到观内看望师父和他,但回来的时候却越来越少,没有人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生活在哪个地方。多年以来,他都是漂泊在外,四处打探乾坤诀的下落,直到不久前,信玄得知了宝玄失踪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出发前往西域,他甚至没有和任何人商量,便一个人跑了过来。可没想到阴差阳错之间,他竟间接害了宝玄子的性命。
“钱豹!!我信玄此生必杀你为师兄报仇!”
此时此刻信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什么乾坤诀,什么逃命都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他只想让钱豹血债血还。
信玄背着宝玄的尸体沿着隐秘小路一路来到了绿洲,他将宝玄的尸首沐浴干净,又换上了自己干净的道袍,捋顺了发髻,埋在了湖边。
“师兄,此处虽然离家乡远隔万里,但好在还算是一处风水宝地,你且安息吧。”
望着宝玄的坟堆,信玄愣愣地坐在岸边,不由得苦笑。
“钱豹武功高强,硬碰硬,未必能胜,即便能胜,也是险胜,可如果再加一个钱狼和诸多喽啰,定是毫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