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找我报仇的？”

宋逸问出口时，基本确定猜测，连箭都搭在弓弦上，只要对方给出的回应，不让自己满意，就要松手一箭了。

梦魇毫无所觉地抬头，露出来的面容，与宋逸相似度极高。

差别在皮肤颜色，也在皮肤上，在它身上，遍布细碎的鳞片，像是蜕皮到一半，被迫中断的蛇。

……是他降临时，所遇到的，在他调侃中，随意概括的，“多胞胎兄弟”之一。

此时他们对视，大概能算是，虽然在蛇的脸上，该是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洞，空荡荡的挂在那。

但是至少从方向上，是对着宋逸的。

这一刻，不止时间变慢了，在宋逸身上，“毛骨悚然”的感觉，也莫名消退些许，连带着那些呓语，都一扫而空。

宋逸莫名地想：像是在boss战之前，先恢复一下状态。

“蛇”在这时开口，面部出现裂痕，模仿嘴巴的存在，在开合这种，传来艰涩的声音，说：

“072，快逃，别相信他们。”

陌生的称呼，熟悉的编号，似乎出席见面时，这只蛇就讲过，类似的话……

宋逸在愣神中，捏紧箭羽，下一秒，他反应过来，没有轻易放松，直接问：

“他们是指谁？”

“蛇”没有回答，像是陷入思索，亦或者说，这是他不知道，或者不能讲的内容。

几秒后，它干巴巴地说：“我不会害你，不是来杀你，是要救你。”

宋逸回道：“话语没有力量，来点实在的，比如说，趁着诺亚方舟断网，你悄悄告诉我，它是什么东西，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至少告诉我，它和我们，是不是同一个阵营的？还有你说的，别信他们……的他们，包不包含它？”

宋逸的猜测大胆，一番话讲完，“蛇”已经僵住，它有几秒没动。

而后，“蛇”艰难地摇头，身体跟着动作，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不知道是在说“不包含”，还是在表达“不能说”。

只是“蛇”再开口时，它声音更加干涩，完全是在杂音中，艰难地说：

“炼狱不是在扩散，是世界在崩塌，072……快跑，快跑。”

宋逸对此将信将疑，还是反问道：“按你说的，世界在崩塌，我能够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