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那是利刃与硬物激烈摩擦所发出的刺耳声响,对手竟然如同变戏法一般,从他那尚未完全破损的裤子里,亦或是他的裆下?又或是大腿内侧?
总之是那令人难以察觉的隐秘之处,抽出了一柄犹如拳头般长短的利刃。
小主,
这把精细小巧的武器,其身躯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的磨砺,表面虽然粗糙得如同沙砾,毫不起眼。
但为了能够在瞬间取敌性命,那刀刃必定锋利无比,闪烁的寒光犹如毒蛇的獠牙,直直地刺入了血衣男子的眼中,锋利的刀刃深深地没入了他肩膀的位置。
没等血衣男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对手已经飞速后退,与他拉开了距离。
当然,带走的还有一只坚实的臂膀。
鲜血从血衣男子的左肩喷涌出来,相互角力的状态被打破,剧痛牵扯了太多的注意力,导致他无法站稳,踉跄地朝着一旁倒去。
对手并没有将这一只臂膀视若珍宝,在拉开距离之后,就随手丢在一旁。
拳头长短的利刃藏在手中,灵气灌注双脚,身影诡异快速,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血衣男子还是稳住了身形,没让自己摔倒在地上,没给他喘息的时间,对方那张狰狞的脸便已经映在他的瞳孔中。
他没有料想到,还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局势为何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但他此刻也清楚的明白,九死一生!
躲闪,失去的是手臂,双腿并没有受伤。
可惜他修行的身法不如对方,无论是速度还是灵活性都有欠缺,一只手又无法有效的抵抗对方所有的攻击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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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奕老远看着血衣男子的嘴巴有动作,幅度很大,并不像是念诵口诀时的小心谨慎,反倒像是在…求饶?!
正如云奕心中猜测,血衣男子真的是在求饶。
他也不知道对手藏起来的到底是个什么品阶的武器,竟能直接刺穿自己的血肉,要知道凡铁铸造的武器他都可以碰一碰,寻常法器也能抵挡一二。
只是这一次,血衣男子是真的感受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身上已经被那一柄短刃刺出了许多伤口。
伤口虽然不深,但流淌的血液一时半会儿根本止不住,对手看上去又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生机在拖延中缓缓流逝。
不过,他的求饶并没有得到回应,在对手的缠斗中,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弱,直至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自血衣男子脚下延伸出去的,是如蛛网般蔓延的鲜红血液痕迹,可是在角斗场这昏暗的光线下,看上去如墨般泛黑。
至于他趴倒在地上的位置,并没有流淌出多少血,早在交手的过程中,就已流干了,就和他被抽干的生命力一样。
血衣男子的对手,那个相对来说瘦弱一些的男子,此刻摇晃着身子,慢慢走到对方的身前蹲下。
手起刀落,又用脚尖往前一拨,那颗脑袋跳到一丈远。
“呜!”
“草!真他娘的没用!”
“哇!”
“淦泥嬢嘞!”
欢呼声和叫骂声,犹如汹涌的波涛,在云奕的耳中交织、重叠,吵闹着,仿佛要将他的耳膜刺破。
云奕有些疑惑这场战斗的结果对于这些人来说到底有什么重要,直到他看见叫骂的人将手中的东西摔在地上,并用力踩踏,然后嘟囔着离开。
他走近一看,被丢在地上的是一只木签。
弯腰将木签拾起,能看见上面书写着两列小字。
“二二三,生死斗,库格利特胜。”
“斗人?”
云奕皱着眉,在大魏国的时候,也有与之相似的事情,那些大户们最是喜欢,什么斗鸡、斗蝈蝈,也都一会压一些彩头,倒也没听过斗人的事情。
他只是类比着这种称呼,提了个“斗人”的说法。
壮壮曾说过,西谟的城池乃是生命之根,城中不许私斗,又有解决矛盾的需要,这便是角斗场的作用。
但云奕可没听壮壮说过,这里会有赌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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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叫骂的人,有一部分陆续离开了这里。
不过相较于角斗场内留下的人,这些人只占一小部分。
云奕缓缓抬头,目光略显冷漠,低垂着看向圆台。
“如此说来,那个被砍下头颅的,就是库格利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