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深更半夜,那为何这个时候还在扰民?”陈墨道。
“小女子练琵琶,忘了时间,在这小女子给魏王道歉。”杨青青自然是有应对办法,给陈墨躬身道起了歉。
“道歉就不用了,杨侯爷于朝廷有功,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本王就不跟你计较”
听到这话,杨青青松了口气,同时心里浮起一抹果然的得意,这人多少还是有顾忌爹的。
可是青年接下来的话,却让杨青青好似跌进了冰窟窿一样。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本王看你这些天所做所为,显然也是对本王,对这门亲事不满,也好,本王这小小的魏王府,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着,陈墨拿起书案上的纸笔,洋洋洒洒地的写了起来,最后墨还没干,便把写完的书纸扔给了杨青青,继而说道:“你就从哪来,回哪去吧。”
杨青青捡起地上的书纸一看,整个人呆愣当场,震惊道:“你你要休了我?”
正妻地位崇高,是家中的女主人,若是有人想休妻,是十分的麻烦,若是正妻在没犯错的情况下被休,休妻的人还会遭到众人的反对和唾弃,甚至衙门都不会支持。
但妾就不一样了,休妾十分的随意。
古人有言“女则似且,则留之,恶则谴之,无关轻重。”
妾的去留全凭夫的喜好,夫君喜欢就得以生存,讨厌就会随意的丢弃或者转赠。根本就不会被当人看,更像是一件物品,没有人权。
杨青青自然也明白这点,所以遭到这种待遇的她,整个人都懵了。
他竟然敢休自己?
要知道,这不仅是损害了她自己的名声,还是在打爹杨弦的脸,毕竟自己的女儿被他人所休,传出去,这当爹的颜面何存?
他就一点都不顾及爹吗?
最关键的是,她不敢想象,若是拿着休书回到蜀府,会引来爹怎样的怒火,她的名声会彻底的毁了。
她只想被打入“冷宫”,可不想被赶出宫。
前者她还是宫中的妃嫔,后者则是彻底不要的。
“不是本王要休你,是你自己作的,既然你不打算好好过日子,那本王还留着你干嘛?”陈墨本就对杨弦的所做所为有些不满了,但他毕竟是自己的老丈人,可若是没了这层关系,那他下手就无需顾忌了。
“你不能休了我,你怎么能,你怎么可以,你怎么敢休我的”杨青青双眸瞪大,玉容苍白,檀口微张,嘴唇哆嗦着,显然被这休书吓得不行。
“本王乃大宋魏王,说句不好听的,那是权倾朝野,你猜你父亲为什么把你嫁给我,那是求着我,休你,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有何不可。”
说着,陈墨便站起身来,道:“今晚收拾东西,明日天一亮,我让你送你回蜀府。”
说完,陈墨便朝着屋外走去。
不过方行几步,杨青青就一把张开双臂,拦在他的面前,额头上都吓出汗了,道:“你不能走。”
“这是本王的地盘,本王来去自如,如何走不得。”陈墨冷声道。
“你把休书收回去,我就让你走。”为了不让陈墨离开,杨青青抓住陈墨的袖袍,急声道。
“你既然不满这桩婚事,不打算好好的过日子,那本王休了你,不正如你的愿吗?”陈墨凝视着杨青青的双眸,冷冷道。
“不是,我没有。”杨青青此刻都急出哭声来了。
陈墨:“???”
“我错了,你别休我。”杨青青道,玉容见着惶然。
说到底,杨青青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大小姐,但凡遇到一点让她不如愿的事,她就会闹。
可真动真格了,她就怕了,会屈服。
在蜀府的时候,杨青青怎么都不愿嫁给陈墨,还在杨弦的面前一阵闹,可在杨弦铁了心之后,还不是得来麟州。
真硬气的话,早就以死相逼了。
而现在也一样,见陈墨真的要休了她,杨青青怕了。
陈墨凝眸看向那现出惊慌之色的少女,冷笑道:“你这不是错了,你是怕了,你承受不住被休的后果,况且我从你的脸上,没看到一丝我真的错了的表情。”
说完,陈墨一甩袖袍,便要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