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下倒映着他的身影，那是他不曾穿戴仙术甲胄的模样，翩翩白衣，如雪盛天，而湖面之上的他，则沐浴着赤红的仙火，每一息过去，他都会变得无限高大。

仙凡变内，姜寒玉不断凝聚出来的法术和屏障，全都消失了，而九天之上那逐渐降临的赤红，似乎准备将他的一切都吞噬。

他忍不住抬头看去，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他的眼睛焚烧成为空洞之前，深刻地记忆住了那片火红的——天！

当天压下来的那一刻，万物都被毁灭，能剩下的，也只有比废墟更加破碎的残骸。

姜寒玉整个人都被融化，这一次，他的自爆并没有能扩散分毫。

什么样的力量，能够比得上一个世界的毁灭呢？除非他能跳脱出这个世界之外，否则再如何强大也不可能比天压下来的力量更加可怕。

虚无空荡荡，张清面甲之下的眼眸冷漠地看着姜寒玉的位置，然后看向了万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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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血脉的手段，似乎将这片浩瀚的虚无，都囊括了进去，变成了一个星罗棋布的天地，在这其中，姜寒玉能够在任何一个节点‘复活’。

当然了，已经死去过一次的节点，短时间内似乎不能有第二次机会。

仅仅如此就已经足够可怕，毕竟他们每一条命都很强大，一头蚂蚁就算能够复活千百次，也不能对一个人造成什么伤害，但如果这不是蚂蚁，而是巨龙呢？

万里之外，姜寒玉看着张清，后者声音似乎在引诱他逃亡。

“如果你没有更大的本事，你就算能活一万次，又能如何？”

“一万次？你能释放那等‘道’的力量一万次吗？”

张清沉默下来，想了想，好像很难。

“而且，你还有多少手段呢？”

姜寒玉冷笑一声，周围的虚空中，那一道道痕迹，再一次绽放出银色的光影，随后姜寒玉躬身，食指轻轻点在与自己脚下平行的黑暗中。

刹那间，一个庞大的银月出现在了他的脚下，他的精气神，在这一刻疯狂暴涨。

脚下银月之中，一柄飞剑悬浮在姜寒玉的前方，然后锁定了张清的位置。

当他目光与那飞剑接触的瞬间，后者动了，以一种张清无论如何都无法躲避的速度，将他浓郁的火焰法力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