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看到小姐喝药痛苦煎熬时的样子,就想着有没有方便一下的法子,若是有药丸的话,小姐可以就着一些温水喝下去。
这样,每日就不需要喝那浓稠苦涩的药汁。
但是,小姐却没有要那药方。
连看都没看,就叫那人拿回去。
“可用了?”
尽管心中有些不舒服,但赵长霖还是强压下去,她知道对于一个久病之人而言,最重要的是先活下去的机会,是身体安康的机会。
所以自己不该苛责,也不该在这件小事上面大发脾气感到不悦。
春泥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没有,小姐说…有殿下的药就足够了,殿下命人送来的药,胜过其他药石百倍。”
这话虽不是从夏知元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可却还是让赵长霖手顿住,沉默着没有说话。
马车之间一时恢复了寂静。
自己对她而言,果然如此重要吗。
知元为了自己东奔西走,甚至调动了十重剑,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若是这些将军大臣所为,必然会在自己面前,提起自己的功绩,论功行赏。
可是知元并没有这样做。
“我知道了。”
赵长霖轻声应答,可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感觉自己的长袖被夏知元轻轻的牵住了,她的指尖晃晃悠悠。
显然是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
“殿下…殿下的令牌…还在…这里…”
话语断断续续的,可是赵长霖却听得很清楚,就见夏知元抬起自己的手,将那块墨色的令牌递了过去。
她的指尖是冰凉的,几乎就和那块墨色的令牌没什么差别,赵长霖并没有接过来。
而是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夏知元的手背上,情真意切的说道:“你且先拿着这个,就当是为了防身。”
“我的安危,我自有安排的,会有人保护我的。”
“可是我放心不下你。”
“知元…”
“你在我的身边,有太多人盯着你了,有太多双眼睛,想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