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这样，曹老师依然很气。

不只是气自己被当枪使了，还气自己明明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还得自己给自己上膛，就怕瞄不准岷殊要打的人。

李老师倒是很随意：“我觉得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么多，她的身份就注定不可能和我们为敌，你也知道……”

曹老师打断他：“你怎么确定她不可能和我们为敌，还有，她的身份注定了她的重要性，当时谢苍的照片泄露出去，看到照片的不止那几个人，吴承之前都因为她长得与照片上的模样相似而动过手，你怎么知道别人不会也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李老师摇头：“我倒是觉得你想的太深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最初选她的时候，给我们的理由是什么。”

“你说，她不是爪牙稚嫩的狼崽，而是蛰伏的猛兽。”

曹老师一愣，自己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那时候刚上完第一节战斗专业课，那节课她看似一直掌控全场，实际上注意力一直分了一部分在岷殊身上。

她看见她眼也不眨地用以受伤换取信息，看见她敏锐发现敌人弱点之后毫不犹豫地出手，还看见她未雨绸缪，在陪练结束之后，也一直观察着场中其他眷者的比试。

这其中，她当然没有错过吴承几人过去与她说话。

如果说之前的岷殊，只是让她觉得她拥有敏锐的战斗天赋和进取意识。

那么在看到她面对吴少爷和他的跟班的威胁，依旧游刃有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她并非羽翼未丰的幼鹰，而是俯瞰猎场的猎手。

正因为此，她才会在这么早的时间，将第一个也是自己唯一一个观察名额送了出去。

曹老师：“她再厉害，现在也还只是个普通人，而且马上就要……她的身份一旦被人知晓，就会成为桎梏整个平民军的砝码。”

张宁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那个时间刚好是神境打开的时候，如果我们把她也送到神境里，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曹老师和李老师同时沉默了。

“神境要是这么好把人送进去，我们平民军那几个少年天才早就送进去了。”

张宁摇头：“我的意思是，让她以某人从属的身份进去，反正现在已经确定吴家的名额要让出来了，我们推一个我们的人上去，带上闵书不就好了吗？”

李老师摇头：“那个从属的位置已经确定好了，不可以更改。”

张宁叹气：“那我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