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迎宾大道后面的旧城,就成了被人遗忘的对象,直到今天,依旧牢牢伫立在京州的土地上。
说一千道一万,不如亲眼去见证。
孙连城带着李达康一行从迎宾大道进入旧城区,刹那间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大道外高楼耸立,道路两旁花团锦簇,装饰着京州的点点风光。
可一走进这片区域,不免令人大跌眼镜。
老破小的陈旧建筑,斑驳的墙面雕刻着岁月的痕迹,掉落的墙皮,见证了腐朽的风霜。
人们在逼窄阴暗的巷弄中穿行,五光十色的招牌在有节奏的闪烁着,无不透露出一股复古的味道。
电线缠着网线垂在半空,汽车单车,四处乱停。
各种男科、妇科医院的艳俗广告,贴的到处都是。
空气中有一股沉重的气息,从这里的每一个居民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种苦难和贫穷的气味。
李达康刚一进来,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
“这是京州?”
他差点儿怀疑是自己走错了地方,以为进入了某个贫民窟。
由于落差感实在太大,在场的领导干部都默不作声。
只有徐朝阳看出了一些端倪,眼前的存在,让他想起了某些关键性的东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或许,这是孙连城强有力的回击。
“李省长,这就是京州,还是当年您规划下的京州。”
徐朝阳才想完,孙连城果然就发起了攻击。
李达康听出了他话语里夹杂着的几分讽刺,眼神也开始变得不善。
“孙副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规划下的京州?”
孙连城并不怕他,而是不卑不亢的给在场的众人讲了一个故事。
算上李达康离开又回来的时间,大概已经过去了六七年时间。
六七年前,李达康是京州市委书记。
光明峰项目也好,迎宾大道也罢,都是他一人决策下的产物。
“这里是矿工新村,是京州能源的矿工及其家属的居住地,可以说在这里生活居住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我们的工人同志。”
“当时市委规划时,的确有考虑到矿工新村,也启动了涉及棚户区改造的一系列的进程。”
“李省长,我这么说,您应该想起来了吧?”
“当年经手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到底是谁?”
孙连城的话在耳边回荡,让李达康不禁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一个名字跃出脑海,那是他曾经委以重任,又无比痛恨的经济小能手和腐败分子。
丁义珍!
也就是说,丁义珍主持了矿工新村的具体改造规划,而且当年,李达康是在文件上签了字的。
可五年,乃至六七年过去了。
丁义珍已消亡在茫茫的黑哥大地上,李达康重新回到汉东,从市委书记成为了省长。
而矿工新村,还是眼前这副样子,没有丝毫的改变。
“GDP不能代表一切,李省长,您这话深刻啊。”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孙连城这是用李达康的原话,来打他的脸。
李达康老脸挂不住,语气冰冷的质问对方。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搞历史连带责任?”
“不敢不敢,您是领导,让我们如实汇报具体的工作,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孙连城一步不退,脸上笑意不减,垂下的双手却暗自攥紧了拳头。
数年前,李达康在决策上出现了重大失误,导致后续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
丁义珍叛逃,光明峰烂尾。
是谁接过了这个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