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莹对他们两个有印象,哥哥大崔长得个头高挑,不胖不瘦,人有些黑,面相憨厚,因为是修车嘛,这活儿又脏又累,所以,他也不要好,(貌似也没法要好)不管寒暑秋冬,浑身上下都是一身油腻腻,看不出来真实颜色的工作服,估计从穿上身的那一刻,他就没打算去洗过。
大崔经常趿拉着一双鞋,夏天是凉拖,冬天是棉拖,头发也长,乱糟糟的,脸黑,身上也脏兮兮的,就只有一口牙是白的,不熟悉的还以为,本身就是小非同志过来了呢。
不过,大崔性格很好,为人爽朗,见人就是笑嘻嘻的,从来不摆架子,不拉脸,干活也实在,他那个老板,是个当地小青年,年龄看起来不到30岁,长得倒是很白净,人也干净。
大崔只要手头没活,就会去马路边上的树荫下,看人打牌或者下象棋,他人勤快,又好说话,平常邻居或者熟人谁的车有个毛病,他都能帮忙看看,就比如自行车,车胎爆了或者车链子掉了,他也能伸手帮着收拾,不嫌脏不嫌累。
他和弟弟小崔都是这家的学徒,本来活也不是太多,老板给他们管吃管住,估计工钱就没有了吧,即使有,也是很少的。
小崔相比起他哥哥大崔来,人显得精明,个头比哥哥大崔矮一点,人也长得骨架小一圈,但是脸圆圆的,应该属于那种看着显瘦,脱衣有肉的小骨架男生,
而且小崔的模样长得比哥哥显精神,皮肤白,人也要好一些,爱干净,穿的板正,衣服也不脏,和他哥哥大崔,不像一家人,哥哥就是土得掉渣的乡下人,他就像个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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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崔的性格不好,远没有他的哥哥和气,对人说话也不客气,更别想着让他帮忙做事了,凡事有板有眼,收钱一分一毫,从来不相让,所以他的口碑不太好,不管是当地邻居还是外来的打工人,都觉着小崔不太好相处,有事都喜欢找他哥哥,而不是去找他。
大崔还谈了一个女朋友,据说是他们老家当地的姑娘,在附近的一家鞋厂里打工,姑娘长得墩墩壮壮的,人很朴实,模样中等,肤色有些黑黄,扎着一条又黑又粗的大长辫子,经常周末的时候过来找大崔,给他带各种好吃的,两个人就蹲在修车铺前面的棚子下,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旁若无人一般。
小崔一个人坐在棚子下的角落里,装作看不见他们,给他好吃的,也不吭声,好像和谁赌气一样,噘着嘴巴。
谢莹莹莫名觉着这个小崔就不好相处,说白了,就是那种不好惹的人。
不过,林岳峰说,当天中午,大崔和小崔都跑过去帮忙了,因为宋阿姨人长得又高又胖,个头太大,别说代大叔了,就连林岳峰过去后,他们两个都没能把宋阿姨给扶起来,
当时场面慌乱,据代大叔事后讲述,中午他做好饭,摆在桌子上,然后就去外面大路边,叫宋阿姨和蓓蓓回来吃饭。
孩子玩得还没有玩够,那时候拖拖拉拉不肯回来,代大叔做完饭也是热得出了一身汗,用手牵着蓓蓓往家走,宋阿姨跟着他们后面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嚷嚷着这天儿真是热得要命!
“这都立秋了呀,怎么还这么热?这是秋老虎么?”
听得出来,宋阿姨有些心烦气躁,代大叔知道她怕热,也不敢多说话,回到家,就安排她们坐下吃饭,代大叔还领着蓓蓓去院里洗手。
“扑通”一声巨响,从房间里传出来,代大叔心头一惊,连忙拉着蓓蓓就往屋里跑,进去后,就看见宋阿姨仰倒在房间地面上,不省人事了。
“大爽妈,老宋,你这是咋着了?快醒醒!”代大叔试图把宋阿姨抱起来,但是她块头太大,代大叔根本抱不动她。
代大叔又忙着蹲下身子,给宋阿姨掐人中,可是,她还是没有反应,代大叔有些慌了,
“姥姥,姥姥,你醒醒啊,”蓓蓓也害怕了,吓得哭起来。
代大叔起身就去找人,街上空无一人,人们要么在家里吃饭,要么在睡午觉休息,林岳峰的房子就在代大叔前面的胡同里,斜对过,代大叔顾忌不了许多,直接用脚踹上墙了。
等到林岳峰跑过来,代大叔又去了胡同口的修车铺,把修车铺老板叫了过来,大崔小崔听到动静,也跟着过来帮忙。
大家七手八脚合力把宋阿姨抬起来,放到床上,看着她脸色通红,昏迷不醒,估计就是中暑了,代大叔先是打了120,等着医院的救护车,紧接着又给两个女儿先后打了电话,
丹城区人民医院离得不远,不到五分钟,救护车就开了过来,大家伙又帮忙把宋阿姨抬上车,看着救护车闪着红灯,一路急驶离去,大家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不知道蓓蓓怎么样了,用不用帮忙带着?”李艾月看着姜小云,若有所思地对谢莹莹说,前阵子宋阿姨还说过,等过了暑天,让蓓蓓和姜小云一块去丹城区的幼儿园念书,
两个人好作伴。
李艾月不想让姜小云去那么早,城市里孩子念书早,乡下孩子都要7-8岁才开始算上学,哪里上过什么幼儿园?还要多花好几年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