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程霖,粗喘着气靠在一棵树旁,除了脸上有几块淤青,除衣袍略显凌乱之外,并无什么不妥。

与他比起来,余淮怎一个惨字了得。

“淮儿。”大长公主惊见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失声尖叫。

她状若疯魔般冲到儿子面前,跪坐在地上伸手去查看他的情况。

婢女探过鼻息,压低声音道:“殿下,公子还有气息,他只是昏厥了。”

大长公主面色一松,紧攥着儿子虚软无力的胳膊,厉目横扫向不远处的程霖。

“程家竖子,你这发的什么疯?”

程霖蠕动嘴角想讽刺两句,结果被亲娘给摁了回去。

程夫人将他藏在身后,而后抬头无所畏惧的对上了大长公主冷冽的眸光。

“殿外不分青红皂白就一通训斥,可有问清缘由?这要是你儿先动手,你这老脸该往哪搁?”

“你……放肆!”大长公主挤出三个字后,偏头喝问公主府的暗卫,“你们且说说是谁动的手?”

其中一人言明来龙去脉。

大长公主闻言又转而望向程夫人,“听清了么?我儿风尘仆仆赶回京,被你家竖子拦在城外一阵拳打脚踢,

临了他还对他动剑,将他抽个半死,今日你程家要是不把他送去京兆府,那这事没完。”

程夫人嗤的一笑,“殿下这断章取义的本事可真叫臣妇大开眼界啊,方才暗卫明明说是你儿心中有愧,立在原地任我儿揍的,怎么就成了我儿的错?”

大长公主面色阴沉,死死盯着她身后完好无损还露出一抹欠揍模样的程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家混账挑衅在先,致我儿重伤昏迷,这便是他的过错,容不得你狡辩。”

说完,她又偏头朝静候在一旁的暗卫喝道,“携本宫令去京兆府,让罗修成亲自来一趟。”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咳嗽,余淮渐渐苏醒过来。

大长公主急忙询问他情况,又与他说喊罗修成过来处置此事,为他撑腰。

余淮听后紧扣住母亲的手腕,哑声道:“是我心甘情愿挨打的,您莫要大动干戈,让我这罪白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