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的缝隙,他隐约瞧见主仆二人正在给榻上的小东西换衣裳。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了那孩子翘起的双腿,以及腿间……
余淮眼底划过一抹惊诧之色,他漂漂亮亮的闺女,怎么变成了小子???
心思一转,渐渐明白了过来,直接气笑。
她们瞒得可真紧啊!
他这个当爹的,竟然不知道媳妇生的是儿子!!!
挫败感铺天盖地而来,男人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这又如何能怨得了她?是余家认定她怀的女孩,叫她受了诸多委屈,她隐瞒也是应该的。
“你是谁?躲在窗边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身后猛地响起柳绿的低喝声,她手里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应该是从小厨房那边拐过来的,正好撞见了他。
余淮强压下眼底复杂的情绪后,转身望了过去。
回廊上昏暗的烛光打落在他脸上,有些朦胧,看不太真切。
柳绿定睛瞧了几眼,越发的警惕,“你到底是谁?我怎么没在国公府里见过你?”
外面的声响惊动了屋内正在给孩子换装的主仆,程雅偏头朝窗外望去。
透过缝隙,她捕捉到了一抹清瘦的身影。
虽然只是一个后背,身上穿的还是粗布衣物,但她仍旧认了出来。
程霖不是加强了国公府的防卫,进出的人都要经过严格检查的么?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翻墙?那就更不可能了!守门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
由不得她多想,匆匆嘱咐桃红赶紧给孩子穿上衣服,而后缓步走到了窗前。
“谁让你来的?”
余淮霍然转头,眼底蕴出了一抹浅笑,“都这样了你还认得出来啊?”
程雅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讥讽道:“被猪拱了一千多个日夜,化成灰我也忘不了。”
某人直接探手支起窗柩,一个翻身掠了进去。
“多谢程姑娘将我这头……猪放在了心尖上。”
放在心尖?
程雅被恶心得够呛,冷着脸朝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