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荺不顾父兄的死活背叛了她么?
不!
她不信!
可绿荺若没背叛,她又是怎么暴露的呢?
太后那么信任她,尚食局的掌事又是她的徒弟,给皇后下毒轻而易举,她最不可能露馅啊!
想不通!她死也想不通为何会突生这变故!!
“本宫的好侄儿啊,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戏!”
那小子许是察觉到她要对云氏不利,便不动声色的在暗处布局引她往里跳,继而将她安插在宫里的人一网打尽。
但她想不通他为何能如此准确无误的把控住一切。
难道实施计划之前,她就被人给出卖了么?
可她行事谨慎周密,谁又能能洞悉这一切并告发呢?
迷!这一个个全是迷!
大概也就只有她那好侄儿才能为她解惑了!
“殿下的意思是,陛下早就看穿了咱们的计划,他故意引您出手?”成佩面如死灰的问。
康宁大长公主惨然一笑,“他比先帝狠辣多了,我是他的亲姑母啊,他竟想置我于死地。”
说完,她满脸沉痛的闭上了双眼。
成佩一手扶着她,一手去关窗,自欺欺人般的安慰,“或许是咱们自己吓自己呢?不到最后一刻,论成败还为时过早。”
大长公主死死攥着拳头,锋利的指尖划破肌肤,晕开了剧烈的疼,将她的理智拉回了几分。
“本宫要做最坏的打算,去,赶紧去请驸马与大公子过来。”
成佩应了声‘是’,扶着她回到软榻前躺下,而后匆匆离开了内殿。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驸马跟余淮一前一后来到了正院。
看到儿子,驸马有些疑惑的问:“淮儿,你可知你母亲突然唤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余淮解下肩头的大氅递给婢女,边往殿内走边道:“父亲不必多问,进去见过母亲就知道了。”
“……”
来到内殿,见公主面色苍白的靠在引枕上,驸马急忙凑上去询问,“殿下这是着了凉?可有宣太医过来瞧过?”
大长公主眸光冷淡的看着他,那模样,不像是在面对成婚二十多载的夫婿,倒像是在见自己的下属。
她一生要强,可所嫁之人却一生无为,她打从心眼里看不上这个驸马。
因此双方除了孕育过两个孩子之外,再无什么情分可言。
“余章,咱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