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不等男子开口,唯恐他会将物什还回一般,拉着小舒小蝉逃也似的离开了此处。
内里只传来姑子骂骂咧咧喊叫声:“哪个不知死活的,扔的什么东西……”
男子静立听了片刻,不发一言,直至墙内声息远去,才重新折身回到了院内。
于此插曲,半字未提。
院落屋内习字的秦越川自然不曾知晓徐弦月曾经来过,他只听见门外今日有姑子咋咋呼呼惊唤了几声。
天光渐暗,秦越川搁了手中自制的劣质“秃笔”,收拢了草纸,抬眼之际,透过窗棂,便看见了一如既往一身古旧劲装,容色冷然,眉眼无波的高大身影朝这厢走来。
秦越川随口问道:“无名,外厢发生什么,如此吵嚷?”
无名只漠然道:“有姑子捡到钱了,说什么天降财源。”
秦越川不曾接话。心里冷嗤,老天真是不开眼,竟然让这等货色走了这种运气。
这边的徐弦月拉着小蝉小舒,一口气小跑着回到贺薛念的休息禅室,惊魂未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直接扑到了端坐矮榻,正在看书的贺薛念怀里。
贺薛念瞧她一身狼狈,额角绒发蓬乱,像一只受惊的小狸奴,抚了抚徐弦月身上的脏污,弯着唇角开口道:“月月去雪堆里滚了一圈吗?弄成了这般模样。”
徐弦月将方才得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告知了贺薛念,贺薛念对于心中先前的猜想更是确定了几分。
她道:“月月只知,那位小公子姓秦吗?”
徐弦月乖巧点头:“嗯。”
贺薛念又道:“月月可知,“秦”乃北玄国姓。”
徐弦月伏在贺薛念膝头,恍然一惊:“可他……”
“娘亲曾闻,宫中的容妃娘娘曾携小皇子……居于宫外。”
“若是猜的不错的话,便是你这位秦小友了。”
徐弦月眼眸晶亮:“先前初识,我与他,还不曾通过姓名,娘亲可知道他叫什么?”
贺薛念摇头:“娘亲不识,你爹爹也只是道听途说,你大伯于朝中为官,许是会知晓一二。”
直至许久以后,徐弦月通过徐明曦那厢,几经周折,渐渐才探听出了他的名字,名为——
秦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