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口吻似乎也不再同以往一般稚气十足。
徐远山心怀欣慰:“月月,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娘亲定是也不愿见你消沉至此的。”
徐远山郑重允诺:“爹爹此行,中秋前必是会回来的。”
徐弦月心知,徐远山与贺薛念向来夫妻情深,只怕他内里承担的,要比自己更多,却无法如自己一般,将全部的精力尽数投入到悲伤当中。
爹爹还肩负着三房。
徐弦月不愿让徐远山担忧,牵强扯出一抹笑:“嗯。”
徐远山瞧她笑得凄苦,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拍了拍她的肩膀,知她许是想要独处,又重新轻手轻脚退出了屋门。
以往为了避免徐弦月和贺薛念遭受苛待,三房花销一律不与大房走公中,一应银两三房自理。
此次临行前,徐远山担忧徐弦月孤身一人在徐府遭人排挤,可念及她的年岁尚小,又不放心单开外府独身在外,思来想去,徐远山主动开口承担了徐府大半的口粮用度等花销。
大夫人和徐老夫人喜出望外。也不多说什么,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便是平日再不喜徐弦月,徐远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今三房仅剩徐弦月一人,徐老夫人与杨氏,也不愿多生波折,仅是维持面上的和气也没有什么难的。
自此,三房与大房更疏淡了。
徐远山离开徐府后,徐弦月便成了三房唯一的正头主子。
除却平日必要的晨起问安,多数的时间,徐弦月都是安安静静待在院落独自一人习读贺薛念留下的手札书籍,或者前往墨宝斋跟随张叔学习四艺。
徐远山不需出远门时,也会教授徐弦月一些生意上的见闻及处理方法。
如此不声不响又过了三年多。
褪去天真拙稚的孩童之气,少女的青葱妍丽越发凸显,似一朵初露水面的青青嫩荷,亭亭玉立,徐弦月眼瞧着就快要到将近及笄的年岁了。
徐弦月十五岁这一年,秦越川自北疆归京了。
小蝉晨起替徐弦月梳理发髻,手上动作麻溜利索,嘴上也不闲着:“小姐,我听闻,三皇子自北疆归京,已是快要行到京都城门了,大抵过几日便可入城,小姐可要去看一看热闹吗?”
徐弦月正垂眼翻看着手中贺薛念留下的手抄札记,听小蝉如此道顿时来了兴致,微弯明眸,轻笑着随口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