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奇葩!’
那北固宗元神境真人心中震惊之余,下意识就想飞身逃遁。
可这个时候哪还来得及?
“想跑?”
赵牧冷笑一声。
“晚了!”
话音未落。
一道雪亮中带着几分赤红的恐怖刀罡,已经向着那北固宗长老斩去。
早已被韩绍种下过太阳真火火种的赵牧,这一刀之下,仿若掀起了一幕焚天灭地的恐怖天火。
甚至就连虚空都为之扭曲起来。
意识到这一刀恐怖的那北固宗长老,身形暴退间,口中更是惊声呼喊道。
“快去请宗主和诸位太上出……”
可话音未落。
那颗花白的头颅就已经抛飞出去。
而后沿着石阶一阶阶滚落。
对此,赵牧冷笑一声。
“一夫当关,我当是个什么人物,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的草包货色!”
其实真要说起来,如果单论修为的话,那北固宗长老并不比赵牧弱上分毫。
甚至还要比赵牧强上一线。
可这些宗门温室里养出强者,久居高位。
无数年来,就算是与人争斗也不过是切磋论个强弱高下,点到即止。
哪能跟他们这些脑袋别在裤腰带的厮杀汉比?
临敌之时,见对方跟自己境界相仿。
心中先是生出三分胆怯之意。
这样一来,此人被赵牧一刀瞬杀,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马蹄着那具元神境的无头尸体,继续拾阶而上。
过了一阵,又斩杀了一些人。
等到彻底踏足那片属于内门的演武场,赵牧便不再向上了。
他得到的军令只是‘破其山门,扼其山道’。
当初在草原上,被韩绍抽了几鞭子的赵牧,也算是涨了记性。
既然完成了任务,也就不再做什么画蛇添足的事情了。
看着演武场上那些如临大敌的北固宗内门弟子,赵牧再次重复了下那句。
“奉将军府、冠军侯军令!”
“今日兵围北固宗,但有妄动者!格杀勿论!”
便横刀立马,安静等待着后续的李靖大军。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有人跳了出来,指着他怒骂道。
“你们这些军汉好大的狗胆!”
“我北固宗乃是传承千年的名门大宗!伱们竟然在我北固宗肆意妄为!”
“识趣的,现在就退兵、赔礼!”
“否则的话,等我禀明父亲,定教你等吃不了兜着走!”
赵牧听闻这话,黑色面甲覆盖的目光看着那厮,愣了好半晌。
于是眯着眼睛,笑问道。
“敢问这位少郎君的令尊,是哪位大人物?”
那青年模样的北固宗内门弟子闻言,以为赵牧这是怕了。
当即带着几分傲然大步走出。
“家父定壤郡守!”
定壤郡守?
赵牧目光闪过一丝了然。
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略过他,转而望向那厮后面站着的一众北固宗内门弟子。
“还有谁,准备让本军候带兵退下的?”
说着,赵牧眼神中闪过一抹玩味,强调道。
“最好带上你们的出身来历,不然本军候带兵回去的时候,不好交代。”
听到眼前的赵牧,竟然只是区区曲军候。
没有见到赵牧刚刚在下方石阶,一刀斩杀元神境长老的那些内门弟子,有些人顿时面露不屑。
很快便有人大步上前,站在那郡守之子身后,昂首道。
“家父定壤郡都尉!”
有一便有二。
有二便有三。
很快一道道举止傲然,自有一番气度的身影,接连迈出。
“家父定壤郡丞!”
“家父北固县令!”
“我乃涿郡林氏嫡脉子弟!”
“定壤刘氏!”
“定壤秦氏!”
……
赵牧目光幽幽地看着这些一个个站出来试图逼迫他们退兵的北固宗弟子,眼神一阵讶异。
因为他甚至从中听到了定北和廊居二县出身的大族子弟。
“啊,你们没死绝啊?”
听到赵牧这话,那几个出身定北、廊居二县的大族子弟,面色一沉。
随后断喝道。
“放肆!胡言乱语什么!”
“当初血案,死不过是一些本族旁支跟贱民罢了!”
“我等嫡脉根基深厚,如何能伤到分毫?”
听闻这话,赵牧想想也是。
于是失笑一声,叹息道。
“原来这样啊……”
说着,顺势对着虚空道。
“这些人几位都记下了?”
“事后可以跟长史禀告一二。”
虚空中沉默了一阵后,徐徐叹息道。
“不用记了。”
眼前这些站出来的北固宗内门弟子能站出来的,基本都站出来了。
几乎全部是出自地方大族。
这就是名门大宗。
盘踞一方多年。
虽然放到天下大局面前,看起来并不起眼。
可要是顺着表层的土壤深挖下去,露出这些盘根错节的可怕根基。
换做任何人怕是都要头皮发麻。
见那些隐匿在虚空中的獬豸卫强者沉默了下来。
赵牧撇了撇嘴,眼神不屑。
若按他的想法,顾虑这么多干嘛?
就像是当初他们那区区三百余人在草原上,如果也是这样顾虑重重,如何能跟着侯爷闯出那般常人听来都觉得是奇迹的丰功伟绩?
宗门犯禁,灭之!
大族作乱,屠之!
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就不信了!
这些人的脖颈和一身筋骨,难不成是铁打的?
是刀子砍不断?
还是马蹄踏不碎?
当然,赵牧这是纯粹的武人思维。
他们这种人向来不信什么权谋算计。
只信自己这一身修为。
只信自己手中的长刀。
只信自己座下的战马。
一旦认定了某个人、某件事,哪怕马革裹尸、哪怕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