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脸红,低头不语。
太后不想让她太过难堪,笑斥弘昼,“你偏又那么多话,吃你的饭吧。”
弘昼笑到:“遵命!”
这顿饭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吃完了,没人再逼陆薇吃什么菜,她啃完黏豆包,再啃煮饽饽,肚子勉强混了个半饱。
娴妃后面很沉默,像一个无情的干饭机器,面无表情地吃吃吃。
好不容易等到太后落筷,她俩终于解脱了,先后告辞离开,弘昼留下来陪太后说话。
……
亲生儿子成了皇帝,母子之间就不再只是单纯的血亲关系了,是以太后现在觉得自己总是和皇帝儿子隔了一层,与弘昼相处反而更亲昵自然。
弘昼同样如此,他的生母裕贵太妃对他管得严格,太后却从小宠爱纵容他,他对太后有一种母亲般的依恋。
太后靠在罗汉榻上喝茶,弘昼干脆连椅子也不坐,靠着太后的膝盖席地而坐。
两人说起家常话,太后问道:“你那福晋吴扎库氏怀孕几个月了,御医有说什么时候生吗?”
弘昼回道:“大概是年底吧。”
太后点点头,“那正好,咱们回京赶得上。”
她拿弘昼当自家孩子看待,便对他的个人生活格外看重,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同吴扎库氏感情极好,吴扎库氏确实也很不错。可你现在是和亲王,王府家大业大,你的福晋生儿育女,操持家事,还不够忙的,哪有功夫伺候你!待这次回京,务必得给她挑两个帮手了,你可不能再拒绝。”
弘昼成亲也有些年头了,府里竟只有吴扎库氏一个嫡福晋。太后与裕贵太妃都觉得人实在太少,一定要指个侧福晋进门。
这种“催婚”的话题不是一回两回了,弘昼听得头疼,直接道:“何必这么麻烦,儿子府上现成有个妾室章佳氏,索性直接抬成侧福晋,省事!”
太后笑道:“这事我与你额娘来操心,你怕什么麻烦?章佳氏也罢,但还需再从外面选一个好的。”
弘昼举手做无奈状,“皇额娘,您与我额娘只管选人进府,可人进来了,烦的还是我啊。女人多了事就多,我实在懒得应付。”
太后伸手拍他的肩膀,嗔道:“我与你额娘不是女人?”
弘昼嬉皮笑脸,“您两位呀,是英明神武的女人,跟凡夫俗子不同。”
太后假装生气,“别贫嘴了!”
弘昼叹了口气,认真道:“皇额娘,您只看刚才的情形,我一个外人都看出了,那娴妃与米嬷嬷合起伙来欺负一个答应。这事儿本不该我管,可我就是看不惯她们那个张狂样儿。”
太后笑道:“这难道就是你的‘侠义之道’?弘昼,你还是太年轻了,女人们在后宅如此,男人们在官场同样如此,没什么区别。”
弘昼道:“可我正巧看到了,也就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