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睁开一些眼缝。
柔和的光争先恐后地挤进来。
但这,不是电梯里的光。
她彻底睁开眼睛。
终于看清自己的所在位置了——
此时,她正坐在一个透明的光柱里,从顶部落下的光里似乎还有细小晶体在闪烁。
而她的双手正向左右两侧打开。
中指上,紧贴着指甲盖的地方,插入一根极细的银色不明物纤维。
每一次闪烁的光芒,都能透出她的皮肤。
这道纤维,沿着经络,一直深入进肩膀处——她的视角有限,只能看到这里。
可随着一阵冰凉的触感,沿着头皮往下褪,酥酥麻麻,感觉很怪。
安酒知道,这根东西一定插进了她的大脑。
尤其是颈部两侧也传来冰凉触感时,就更能印证她的猜测。
随着这东西的收回,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像是从骨头缝隙里冒出的酸涩胀感蜂拥而至。
安酒忍不住呻\吟出口。
想挣扎,但根本动不了分毫。
现在只能祈求那东西快点离开她的身体。
等它彻底脱离后,两根中指像被工业醋精泡了八十年。
不疼,就是酸。
安酒咬紧牙关默默扛着。
几秒后,光柱消失,她从空中软软跌在地上。
身边出现两个人,一人擒着她的一只胳膊,将她架起,抬到另一个房间,放进一张软皮沙发里。
“辛苦,喝点消退剂缓缓。”
其中一人将一杯红色液体放在她面前。
安酒费力抬起酸胀的手,用全力握起水杯,一口饮尽。
她并不担心水里有毒。
要是想弄死她,有千万种方式。
喝下这杯水的一分钟后,酸胀感逐渐消失。
安酒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
这是一间半封闭式的大房间,靠墙的一面是扇硕大的单面玻璃,前面坐着二十多个工作人员,正对着操作台记录数据。
在玻璃对面,立着好几道直径半米的光柱。
光柱之中悬浮着人,就像安酒当时的模样,双臂展开,中指被嵌入不明纤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