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很想抓到什么东西来止住降落的身形。
可周边空空荡荡,啥都没有。
她也抵挡不住一整个水潭里的水往下摁的力量,从异况发生到被卷下去,只是眨眼功夫。
被裹在水里很难感受到失重感,耳朵也被水填满,时间仿佛一下消失了。
不知多久后,她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小小的反弹力,紧接着背后就落了地,接着是四肢和脑袋。
但从上面落下的水依旧从她身上浇过,哗啦啦的动静极大,她的耳膜像被炮弹近距离轰炸过,剧烈的嗡嗡声响得她头晕想吐。
等那股把她压在地上起不来的力量消失后,安酒睁开一点眼缝,看到差不多二三十米的上空,正是自己刚被冲下来的那片悬浮地。
她下意识收紧手指,却抓到满手软烂的泥。
忍着头疼坐起身,安酒转身往后,便看到一棵足有四、五人才能抱住的粗壮树干,正发出咔嚓、咔嚓的不妙声。
再往上,就看到茂密的树冠刚好卡在悬浮地底部的石块上。
虬结的树根也抵挡不住这股力量,正被一点点撬起来。
见它倒下的方向刚好是这里,安酒扶着脑袋起身,远远走开。
随便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她开始打量周围。
目光所见全是土地,不时有几条用鹅卵石铺就得小路,有些路旁种上了各式各样的花卉,其余更多都还空闲着,偶尔有一两只笼子和猫爬架,搁在那似乎闲置了。
在左手边最靠近边缘的泥里,有一块斜着扎进去的棕色牌匾,安酒顺着字体歪头辨认。
——鬼画符,一个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