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那个女人勒住了自己的衣服。
他依然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做。
“真是可怜。”一个大胡子的人转到他的后面,大胡子摸着自己的下巴不紧不慢的说道:“在那样的地方被发现,还失忆了……”
“啊呀……真是麻烦……像个傻子一样。”那个女人挠了挠她的头,那长发像水一样从她的肩头滑了下来。
她好像刚刚才洗头,那缕头发真是美丽。
她拿一个头箍扎住了自己的头发,现在,她的背后只有一头马尾。
她与长发的她截然不同。
“举手表决,留还是不留!”那个女人看了一眼他,干练的转身看向这里站着的众人。
“要留的吧……我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假的。留吧……”
那个大胡子怯懦的说道,他看了看那个被绑着的男人举起了手。
其他人都没有表态。
一个瘦小的老头子举起了手。
“鹰叔,我猜你的意思是不留。”那个女人很尊敬的摇了摇手臂,像是活动筋骨。
被这个女人叫做鹰叔的小老头子点了点头。
“太危险了,带一个根本不知道底细的人在身边,我们的生意绝对会受到影响。”鹰叔看了看他,有些担心的说道:“无根无底,留不得。”
“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失忆了。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应该这样。”那个大胡子还是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他。
“我也觉得不应该这样……”那个女人轻轻的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摇了摇他的头,他木讷的被摇来摇去,没有反应。
“除非,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那个女人忽然开心了起来,好像这个木头一样的人就像是一个真的玩偶。
他摇着头,眼睛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像只无辜的眼泪汪汪的小狗,
盯着这里一切在动的东西,包括这里嗡嗡叫的苍蝇。
确认了。
真的失忆了。
“真的,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如果你是从朝风逃出来的,我们再把你丢进朝风,简直就是和他们一样的畜生。”那个女人拍了拍手:“现在的投票是一比一,还有表态的嘛?”
鹰叔咳嗽了一声,提醒着在场的所有人:“我们还要经过朝风,带这样一个人绝对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危险!无论他是放出来的诱饵还好,还是真正的无关人等也好,都留不得。这是禁忌。”
“认同!”那个女人点了点头道:“鹰叔一票。我已经记住了。”
“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这整个朝风名声臭的不行,时不时有强盗出没,我看是个布置的陷阱也完可以理解。”鹰叔抽了一口烟:“留不得啊……”
那些人听懂了鹰叔的意思,直直的盯着他,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听他们的讨论。
即使是这样决定着他可能的生死的时候,他也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个女人的身后。
他只能看到她的马尾,一摇一晃,跟着那个马尾一晃一晃。
“大姐头……他……”那些人提醒那个男人一直盯着大姐头的后背。
大姐头转身,他忽然失去了目标,又呆呆的坐在那里。
大姐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个傻子。”
大姐头回身,举起来的手越来越多。
这里一共有五个人,已经举起了两只手。鹰叔没有举手。
“你们想留。”
那些人点了点头。
“这就是人们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大姐头又转身看他。
他盯着她的眼睛。
依然没有什么亮光。
这也在另一方面可以说是个丧家之犬吧,如果真是可怜人的话。
“你们的理由呢?”大姐头从自己的衣服的小口袋里拿出了一瓶酒,甩手一开,一个木塞子啵的一声弹了出来。
“我觉得……可能……”大胡子还要说话,但是被大姐头放在空中的拿着的酒瓶子的手制止了。
“没说你……老吴呢?老吴怎么看?”大姐头盯着一个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中年人。
“我觉得可以留。”那个中年人这样说的时候,紧紧的抱住自己怀中的剑。
“我和老吴的想法一样。但是,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危险性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就算是这样,也可以为我所用。”一个矮了一点的人知道应该自己表态了,在老吴说完就开口了:“我觉得这样子的事,并不能作为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说不定最后会有利于我们了解朝风的那些怪物。”
“好理解,我也这样认为。”大姐头向着门外的地方喝了一口酒:“小张!带这个人去看马。给他安排一个房间。”
“诶!来了!”一个很高兴的小子马上跑了过来。
他被那个叫做小张的孩子解开了绳子,慢慢的牵着他出去。
他被牵着,眼睛里的茫然无所不在。
他痴呆着。
都没有话语。
直到离开了这里。
“小张,他如果不见了记得赶快来告诉我,去哪里都要打报告。”鹰叔也吐了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