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世界,也一样。”
梅林将自己的礼帽再次下压,而他也不再抬头。
“如果你觉得有所愧疚,你最好还是,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文倩女士,我很佩服你当初的勇气,愿意站出来为妖界主持公道,但是,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我想,我也并不会将你带到这里。”
“这是你的避难所,只要你再次回到那个世界,必定会再一次的挑起战争,毕竟你是人形的愿望容器。虽然你有了一个古老的东方名字,但是别忘了,你身为愿望容器的本质,那就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可以让实现他们的愿望。”
“无论他们的愿望是否肮脏。”
梅林字字轻松,又字字咬牙切齿,像是一股忠告。
而她并不是被堵的哑口无言,而是一直看着手中的水晶球,看着那里面虚无的一切,又看着它缓缓的沉入自己的掌心,不见踪迹。
“我给你最后一句忠告,文倩女士,圣杯就应该有圣杯的样子,而不是去管人类的死活。你必须明白,那些被欲望沾染的躯壳,是不会拥有纯净灵魂的,就算那个所谓的命运之子能够许下一个惊天动地的愿望,但是对于你,也不过是利用一种工具而已。”
“活在这里,可比活在那里轻松惬意,不要做白日幻梦。”
梅林的话刚说完,文倩就又要说话,却被梅林一只手伸出,生生的拦在了口中。
梅林冷哼一声,用那双绝美的紫色眼眸盯着文倩。
白色的人间之雪被风吹散,摇曳在雨雾之中,月牙也渐渐的越发明亮,可以将梅林藏在礼帽之下的冷峻神色照的惨白肃穆。
“预言家也要保持缄默,预言才能成真。”
说完,梅林抖擞了自己的大长风衣,将围巾绕在了脖间。
那是一件太过于英伦的服饰,风衣遮挡住雨,遮挡住风,遮挡住了梅林的面纱。
他好像任何一位在英国生活过的人一样,严肃的可怕。面对蒸汽滚滚的火车,一个黑色的漩涡闪身,便来到了火车的里间。
文倩看着他离开,思绪却从未断绝。
她看着远处大本钟楼上的乌鸦,握紧着自己的拳头。
纵使咬牙切齿需要面对,也再也没有逃离的资格,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