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炉之主的机械音变得飘忽不定起来,仅存的半张人脸上浮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并且有些诧异于自己居然真的开始诉说自己知晓的有关那个家伙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这份记忆在他内心中淤积太久了吧。
他曾经将乌利扎尔视为自己的挚友兼榜样,发自内心地赞叹这个从未经基因改造的学徒变为高阶技术神甫的睿智之人。
但对方却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了他和恩师。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乌利扎尔通过这次背叛成为了火星认证的贤者,而他们的导师却因为大脑的萎缩,此生再也无法操纵精细的设备。
无血无泪的叛徒享受着知识的恩泽,而保护了他的导师却在余生中都无法重归自己的锻炉。
这是哪来的道理?
锻炉之主的金属身躯在其心情的激荡下,迸发出宛若雷鸣的机械运作声。
“而真正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最后一次的背叛。”
“我不关心那个叛徒在成为贤者之后都去了哪里,但他却在近百年之前,被火星正式宣布为叛徒。”
“欧姆尼赛亚的肺啊,我和导师明明都被他坑害,却因为与其有染,在另外的支系教派的乘机排挤下,最终只能离开火星。”
听完了锻炉之主宣泄一般的讲述,所罗门和伽呙微微点了点头。
根据对方的描述,他们仔细地搜刮了一下脑海的深处。
而结果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印象吧,只能说是查无此人。
锻炉之主通过伺服头骨一直在监视二人的生理指标,轻而易举地猜出了他们的内心所想。
看着他动手将单分子链条装载在一条机械臂前段,汗流浃背的伽呙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连忙开口道: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乌利扎尔现在在哪。”
“但我可以告诉你他可能和某个地方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