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极镜：“不懂。”

午未：“我也不懂，毕竟我也没有朋友。”

天极镜：“我和墨楸不算你的朋友吗？”

午未：“不算，你们是朝夕相处的伙伴，是一家人，这和朋友好像不一样。”

天极镜：“也是。”

午未最后又看了一眼君无和琉璃，甩了甩毛茸茸的大脑袋，趴下去睡觉了。

他的一个分身此时此刻正在无限流世界的新人游戏里扮演NPC。

这一批新人玩家的水平普遍很不错。

嗯，好玩儿。

夜晚，琉璃靠在君无的一侧，轻声问她：“娘亲，您有一个很强大的敌人，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君无愣了愣，一想到自己今天不在家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有了一场没有打斗的言语交流，她就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唇角。

看来，这两个孩子的关系远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

“黑曜已经告诉你了啊。”

“说了一些，娘亲是怎么想的？”

君无：“我与他同为满级异能者，拥有强攻能力的我们在地下城都不受人待见，彼此本该同病相怜，没想到我们会成为制衡对方的最大力量。”

“这些年他因我丢失过很多掠夺异能的机会，我也因他失去了好几只傀儡……”

君无摇了摇头，“琉璃，你突然这样问我，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们两个的关系。”

“每每和他遇到，总是要打上一架，彼此出的又都是杀招，我很确定我们是仇敌。可有时，这对仇敌又要一起共同面对来自地下城的针对……”

“总归永远都做不了朋友，我和他，只能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娘亲想杀了他吗？”

“想。”君无点头，“他不死，死的就会是我。要换做从前，死了也就死了吧，反正人活着总归都要有一死。”

“我幼时丧母，年少丧父，后来失去了十七妹妹，很快国也灭了，从前居住的公主府更是被洗劫一空。”

“十七用命换我生路，我不敢死，怕白费她的苦心。可活着也没意思，每日行尸走肉一样，只是单纯地为了不辜负十七。”

“但我有了黑曜，现在又有了琉璃你，我已经舍不得死了。我要是死了，你和黑曜也就不在了。”

琉璃在黑暗中沉默不语，只是抱紧了君无，将小脑袋埋在她的怀里。

娘亲，不会的。

如果您死了，我会用墨楸给我的力量，送您入轮回。

如果这一过程很幸运的不会被天道发现，那下辈子，我和娘亲很快就又能再见了。

不过那个时候，我可不会管黑曜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