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生走到渡口之畔,找到一位以摆渡为生的蓑衣老人。
顾余生躬礼道:“老人家,您这摆渡船卖吗?”
蓑衣老人抬起头,一脸双尘满面,沧桑的眼睛在飘荡的雪花衬托下越发的显得苍老,他起身站起来,也朝顾余生还了一礼,用泰然的语气说道:
“年轻人,我这艘乌篷船,是祖上盘下的营生,代代人靠它吃饭,不会贩卖。若你要乘舟远行,我倒是可以载你一程,无论是东去汀州,南下流岛,还是北上青萍,我这乌篷船都去得,船是破了一些,但它已有灵魂,乘风破浪不在话下。”
顾余生闻言,略有沉吟,宝瓶在书箱里说道:“老爷爷,你一把年龄了,这乌篷船只有一把桨,摆渡人过岸差不多,若要远行,船行,你恐怕也不行,我家公子山外人,自有摆船的妙法,你卖与我们吧,我家公子不差钱。”
宝瓶低下头,从书箱里取出一本书,翻开书页,一片片的金叶子取出来,明晃晃的。
蓑衣老人慈目和善,摆手道:“小丫头你这话可不对,由来是摆船容易渡人难,别看我一把年龄,可我的岁月都是在这桨上一点点消磨的,我亦有祖宗留下的摆船妙法,若是小友不嫌弃船旧,北上青萍只需铜钱三千,即可回家。”
“老人家何以知晓我要回青萍?”
蓑衣老人捻须一笑,指了指顾余生腰间的葫芦,又从自己的蓑衣下拿起一个旧旧的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佳酿,目光变得明亮起来。
“青萍州的桃花酒酿,瞒不过我这双鼻子。”
顾余生闻言,一步跃上乌篷船。
“老人家,开船吧。”
“年轻人,坐稳喽!”
蓑衣老人也走上乌篷船,先是不急不躁的给挂在船壁上的笼中鸟儿喂了一些稷子,用手抖了抖鸟儿,又给甲板上鱼缸里的几条鱼儿放了一些鱼料,这才慢悠悠的放下帘子。
“天寒风大,别把客人吹凉了,小伙子,你尽管往里挪挪,我这船虽旧,里面还算宽敞。”
顾余生只当摆渡老人要进来,下意识的掀内帘挪了挪,这一挪,才发现乌篷船别有洞天,里面赫然是一间极为宽广的船屋,桌子,椅子,木床一应俱全,更有炉火燃烧,上面温着一壶酒,酒香四溢。
“前辈,这……”
顾余生一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