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常常在谄媚照顾赵德仪晋位贵人,赵德仪春疫康复留疤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皇上只是派人多送了许多药和食材过来。那一队队太监宫女抬着箱子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紧闭的宫门前,只留下这些物资。

皇上的举动,大有一番让她们自己挺过去的意思。

这让长信宫的众人倍感凄凉。

与此同时,在寿康宫里,二公主已经小半个月没有见到赵德仪了。

二公主年幼还不明白疫病的凶险,只是满心思念着母妃。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小嘴一撇,便 “哇” 地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扯着王太后的衣袖,哭闹着要见母妃:“皇祖母,我要母妃,我要母妃……”

王太后坐在雕花楠木椅上,怀里抱着二公主,脸上满是心疼。

她轻轻拍着二公主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可二公主却哭得愈发伤心,小身子一颤一颤的。

王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深知这春疫的可怕,也明白皇上这般安排是为了防止疫病扩散,可看着孙女如此难过,她又怎能忍心。

“乖孩子,莫哭了,你母妃她…… 病好了,就来看你了。” 王太后轻声哄着,可这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二公主却不依不饶,哭得嗓子都有些沙哑了:“皇祖母骗人,我要现在就见母妃。”

王太后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

她不能任由二公主这般哭闹下去,可又不能不顾及宫中的规矩和疫病的风险。

思索良久,她终于开口对身边的嬷嬷说道:“去,传哀家的话,让太医院派个得力的太医去长信宫,务必全力救治赵德仪和那些染病的宫女。再挑几个身子康健、做事稳妥的宫女,替哀家去长信宫看看。”

吉云嬷嬷领命而去,王太后又轻轻擦拭着二公主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好了好了,皇祖母已经派人去见你母妃,莫要再哭了,若是你母妃病好了,祖母马上带你去见她。”

二公主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地点了点头。

赵德仪半夜突然发起高热,整个人昏迷不醒,嘴里还喃喃自语。

常常在一边呼喊着太医,一边用浸湿的帕子不停地为赵德仪冷敷额头。

太医赶来诊治后,开了新药,常常在便守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药罐,直至药汤熬好,又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给赵德仪。

许是被常常在的坚持与真心所打动,赵德仪的态度逐渐发生了转变。

第二日清晨,熹微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赵德仪的床榻上。她悠悠转醒,只觉浑身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许,精神也比往日好了些。

赵德仪看着为自己换药时累得满头大汗的常常在道:“虽说你照顾本宫用心不纯,但是也的确用心了。”

她的声音虽还有些虚弱,但语气却比往日柔和了许多,“本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等本宫痊愈,和太后娘娘提上一嘴,晋你个才人、贵人的位份也不是什么难事。”

常常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连忙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她屈膝行礼,声音略带哽咽:“多谢姐姐,姐姐的大恩,妹妹没齿难忘。”

赵德仪摆了摆手,靠在枕头上,神色舒缓:“你也不必过于拘谨,往后好好跟着本宫,只要你忠心耿耿,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常常在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抬起头来,眼中的恨意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谄媚她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个近乎讨好的笑容,声音甜腻得如同裹了蜜:“姐姐教训的是,妹妹一定会好好伺候姐姐!”

那模样,仿佛真的对赵德仪感恩戴德,忠心不二。

赵德仪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没有察觉到常常在刚才那一瞬间的异样,或许是在她心中,像常常在这样卑微的常在,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

又过了三天,阳光依旧不紧不慢地洒在长信宫的每一个角落,可这看似平常的日子里,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心思与变故。

小主,

赵德仪的症状总算是消失了,这场与春疫的生死较量,她终究是熬了过来。

然而,这场疫病在她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那些之前的疫痘破了的地方,都无情地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疤痕,宛如一条条丑陋的蜈蚣,肆意地趴在她的肌肤上。

尤其是脖子上的那一处,格外显眼,无论她怎么用衣领去遮挡,那道疤痕总是倔强地露出来,像是在时刻提醒着她这段不堪的经历。

赵德仪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些疤痕,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曾经的她,凭借着姣好的面容,在这后宫中也算有一席之地,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这可如何是好……” 赵德仪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站在一旁的常常在,将赵德仪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恭顺的模样。

常常在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姐姐莫要伤心,您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定过些时日,疤痕就会淡去。而且,姐姐的气质出众,即便有这些疤痕,也丝毫不影响您的风采。”

赵德仪冷哼一声,转过头看着常常在:“你莫要哄我,本宫如今这副模样,还谈什么风采。那些平日里与本宫作对的人,怕是要在背后偷笑了。”

过了片刻,常常在眼中满是诚恳:“姐姐,旁人怎么看又有何妨?只要姐姐自己不看轻自己就好。况且,姐姐还有太后娘娘的疼爱,还有二公主。妹妹相信,只要姐姐振作起来,定能重新找回往日的风光。”

赵德仪听着常常在的话,原本因愤怒而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了些许,眼中的怒火也慢慢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赵德仪的目光从常常在的脸上移开,缓缓落在床榻前的雕花矮几上,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赵德仪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在宣泄心中的无奈与不甘,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说的这些,本宫又何尝不知。只是这后宫之中,容颜便是立足之本,如今本宫这副模样,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说着,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脖子上那道显眼的疤痕,手指轻轻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