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
又有活干了!
阿会喃跃跃欲试,之前攻下樊城,让魏国知晓有他阿会喃这号人物在。
此番前去救援江陵,让那江东鼠辈,见识他阿会喃的威风!
“君侯。”
刘禅看向于禁。
“你领樊城降军,自章陵、随县出发,攻拔安陆,扰江东粮道。”
从章陵随县安陆出发,便可从北面绕过去,直抵江夏。
刘禅对于禁的期望不大,毕竟他手底下的是降军。
不希望它能够在正面破敌,只求能够袭扰江东陆上粮道,让江东大军疲于奔命,那么于禁出兵的效果,那便达到了。
“末将领命!”
于禁上前听命,不过他脸上还是有些许不服。
殿下这是看不起我于文则?
我虽是降将,但好歹也打了一辈子仗了。
手上万余兵卒,虽是降兵,但只用来袭扰粮道,那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他抬头看向刘禅,也不说话,但心里已经想好了。
要么从北面击败江东大军,要么直接将江夏打下来,断了江东后路。
好教殿下知晓,我于禁虽老,但尚可吃三大碗饭!
我只是老了,可不是没用了!
见于禁心中战意勃发,刘禅也没有说话。
只要于禁能够达成他给的目标即可,至于于禁能够做到那种程度,便靠他自己的了。
“遣使至永安,命永安都督李严率水军前去支援江陵!”
至于武陵那边...
距离太远了,且公安如今定然也是被江东猛攻。
要想传递消息,绕路的话,恐怕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太久了!
远水止不了近渴。
武陵有马良坐镇,他应该知晓如何做的。
一番动作下来,若没有发生大的变故,江陵城应当是保住了。
“殿下不去江陵坐镇?”
费祎正准备命信使传令,见刘禅不开口了,心中稍稍迟疑,但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支援江陵?”
刘禅轻轻摇头。
“难道只有江东要打我们?”
只有江东要打我们?
费祎愣了一下,旋即马上反应过来了。
“殿下的意思是,徐晃必来攻宛城?”
“不错。”
刘禅点了点头。
“只要江东攻伐江陵的消息一到叶县,徐晃必定出兵!”
再加上这宛城中,还有宗子卿、东里衮这些间谍在。
徐晃恐怕已经是跃跃欲试了罢?
对魏国来说,江东攻伐江陵,势必会吸引南阳兵力前去支援,在这个时候,便是南阳最虚弱的时候。
亦是徐晃最有机会拿回宛城的时候。
但...
这同样也是刘禅破局的最好机会!
江东大军与魏国徐晃同时来攻,刘禅大可前去江陵坐镇,带着他手上兵卒。
有他前去江陵,莫说是江东有十万大军了,便是有二十万大军,也攻不下江陵。
宛城有关羽坐镇,徐晃一时之间,也难以攻下宛城。
两面都未有进展的话,对于刘备集团来说,这是极度不利的。
要是两面战场都陷入僵局,拼的便是国力了!
魏国有中原膏腴之地支援,兵力粮草源源不断的输送,自然耗得起。
江东大军有江东后方粮草、兵力支援,即便是不攻下江陵,围城也耗得起。
谁耗不起?
当然是他刘禅与关羽了。
荆州三郡之地,如何能够供养十多万大军?
南阳方下,危局之下,民心稳得住?
还想着南阳输送军资?
这后方没有搞出动乱,那便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
若是真到了那种局面,即便刘禅想要破局,对面不应战,为之奈何?
是故...
他要破局!
而破局点,便在宛城!
便在徐晃一军中。
魏国一败再败,若徐晃真败了的话,加之汉中刘备的威慑,一两年内,魏国恐怕难以聚起能够威胁南阳的大军了。
而江东才经过一败,军力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损耗。
加之他们攻伐江陵,显然是有备而来的,甚至预想到他刘禅会回援江陵,本来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难以速胜。
便是胜了,若无法大胜的话,江东亦不会元气大伤。
而徐晃以为他刘禅会前去支援江陵,这南阳空虚,必然会相对激进。
这是他刘禅唯一的机会!
“将消息散布出去,我将起大军,前去支援江陵。”
为了演得像一点,刘禅对着费祎说道:“你带着我的仪仗、军旗,去往江陵。”
刘禅又想了一下,对着身侧的关银屏说道:“凤儿,你也一道去江陵。”
“我?”
关银屏愣住了。
“你日夜与我相伴,你在何处,我便在何处,暗地里面,魏国间者见你在,又见我仪仗军旗去了江陵,必定以为我真去支援江陵了。”
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
但是关银屏心中颇有不舍。
自去南中后,除开那一段去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日子,她都是与刘禅日夜相伴的。
这突然要与刘禅分别了,这心中自然不情愿。
但她看着刘禅清澈的眼眸,再想到现如今的局势,她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听命就是了。”
这是关乎大局的事情。
她一个人的小情小爱算得了什么?
殿下曾说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战若胜,她日后待在刘禅身边的时候,有的是。
若是败仗了。
那就不要说了。
兴许性命都要丢了呢?
魏国可一败再败。
江东可一败再败。
但对于刘备集团来说,只能胜,不能败。
他们败不起!
江陵丢不起!
国力耗不起!
“诸位,共渡难关,此役之后,南阳、荆州,便尽在我手了。”
刘禅举杯,对着众人行了一礼,然后将酒樽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我刘禅,拜托诸位了!”
众人皆是起身,手握酒樽。
“殿下何须此言,我等以殿下为主,自然是要忠君之事的,危难见英雄,此战必胜!”
刘封慷慨陈词。
“不错!”
于禁亦是起身说道:“殿下有龙凤之资,身居大气运,天潢贵胄,岂是会因此小小的挫折而被击败?江东鼠辈,不足为虑,此战必胜!”
“魏将徐晃,不过插标卖首之将耳,无须多虑,有殿下在,此战必胜!”
“此战必胜!”
“此战必胜!”
...
众人皆是对刘禅行礼,将酒樽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好!”
刘禅心中欣慰。
起码他刘禅的人格魅力,还是不错的。
如今被魏国、江东两面合击,但他手下群臣诸将,心中都未有畏惧之色,都无叛逃之心。
君臣齐心,此战焉能不胜?
酒宴之后,各方皆动。
阿会喃快马奔向樊城。
孟达则是引本部兵马回东三郡。
费祎关银屏带着刘禅仪仗,飞速奔往江陵。
没有儿女情长,没有依依惜别。
刘禅与关银屏对视一眼,关银屏便策马离去了。
乱世之中,焉有私情?
正如刘禅所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刘禅懂这个道理,而与刘禅相知相熟,关银屏也懂这个道理。
到了最后,筑阳县城中,只剩下刘禅太子亲军五百人,刘封麾下三千兵马,于禁本部亲兵三千人,以及窦骁手下的千余兵卒。
“君侯,还不出发?”
明明方才于禁眼中战意昂扬,没想到现在却是最后一个离去。
于禁起身,颇有些不好意思。
但作为下属,给主公分忧,那自是分内之事。
“殿下,关家娘子离去,殿下身边未有知心人照料,某寻得一美人,其容姿甚美,有沉鱼落雁之貌,还望殿下笑纳。”
你这老不正经。
这关银屏方走,倒是给我献上美人来了?
刘禅笑着说道:“你的好意我就收下了,此战艰辛,还望君侯量力而行,莫要过于激进了。”
于禁当即拱手领命。
“殿下放心,袭扰粮道之事,我定会做好的!”
什么叫做不要激进?
我于禁亲自出马,打那些江东鼠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激进?
不存在的!
于禁将多日来的心事了结之后,当即心无旁骛的出发,领兵离开筑阳,他朝着樊城的方向而去,准备整顿降军,袭扰江东粮道。
刘禅看着堂中剩下的几人,笑着说道:“此番大宴,便剩你我几人了,请。”
刘封端起酒樽,连忙还礼。
“殿下,既然以作迷云,我等可要启程前往宛城?”
“不,等几日。”
等几日?
刘封愣住了。
“待我前往江陵的消息传到叶县之后,你我再启程前往宛城。”
消息不到叶县,徐晃不出兵,他最好不要露面。
当心这城中有魏国间谍!
况且,收拢兵卒,准备大军征伐的粮草,亦是需要时间的。
刘禅神采奕奕,眼中未有颓废惧怕之色。
他手拿着酒樽,望向宛城方向。
徐晃!
局势如此,我蜀汉国运,便寄托在你一人身上了。
快来送个人头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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