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布下埋伏,本来是打算埋伏从褒信城中前去新息驰援的汉军。
结果
毛都没有捞到一根。
新息城中根本没有派遣信使到褒信求援,而褒信城中的诸葛亮,也丝毫没有打算去新息的想法。
昨夜很是安静。
但这种安静,却让司马懿感到不安。
此刻他的额头布满了细汗,深思熟虑的表情凸显出他内心的纷扰。他的眉头微蹙,眼神投向远方,仿佛试图穿透时间和空间,寻找着答案。
到底哪个环节没想好,哪个方面他没想到呢?
司马懿的脸色苍白,失去了平日的沉稳,显得有些苦恼。双唇紧抿,透露出内心的矛盾和无奈。他的眼睛深邃而幽暗,仿佛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其中蕴藏着无数的思考和挣扎。
“司马,这营寨之中一颗粮草都没有,之前从褒信城中出击,只带了三天的口粮,恐怕这营寨,也非久守之地。”
没有粮草,在司马懿的预料之中。
毕竟这所谓的营寨之中,除了穿着粗布衣的草人之外,便没有其他东西了。
甚至连守城器具都没有。
空荡荡的营寨,仿佛在建他的时候,便做好了舍弃的准备。
呆了才一夜而已,不少营帐都出现问题了,倒的倒,塌的塌,材料都是用最次的,可谓是豆腐渣中的豆腐渣。
“粮草倒不是最紧要的,现今,这营寨中的水井中被诸葛亮放了许多鸟兽尸体,水井中的水已经无法饮用了。而周围的水潭,亦是有汉军故意丢下的尸体,用来污染水源,离得最近的一条河,都在营寨数里之外。”
听完,司马懿的拳头骤然紧握。
“诸!葛!亮!”
他额头上青筋暴涨,咬牙切齿的喊着诸葛亮的名字。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他现在的眼神,可以杀诸葛亮一百次。
水源、还有这座空荡荡的营寨,是你来羞辱我的?
“司马,或许我等应该撤离此地了,吕将军攻拔新息未成,等汉军回过神来,我等要走都来不及了。”
走?
“如今敌暗我明,盲目撤退,反而会被汉军埋伏,派出游骑,四处查探情况,今夜再做打算。”
撤退,也得等天黑了之后才能撤。
白天光明正大的撤退,这汉军不来堵你?
很快。
天色逐渐阴沉下去,夜幕渐渐落下。
今夜的黑云格外的厚重,将月亮的光芒都遮住了。
“夜黑风高,看来这天时,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司马懿感叹一声,在这个时候,却有传令兵前来通报。
“报~”
“启禀司马,慎阳急报!”
慎阳急报?
司马懿愣了一下,当即从传令兵手上将吕常、陈泰传递他的军报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起来了。
夜晚灯火昏黄,字迹看起来都有些漫漶不清了,但司马懿的眉头还是骤然的紧皱起来了。
呵呵。
他的目光从手上的军报转移上去,眼神那是杀气四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叹了一口气,脸上的挫败沮丧有之,但很快,便被他从脸上扫除出去了。
一时胜败,算不得什么。
当年西楚霸王项羽赢了多少次,高祖皇帝输了多少次?
最后谁是赢家?
当然是高祖皇帝了。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他司马懿只是小败而已,算得了什么?
“通知全军,半个时辰后准备悄悄出营,到慎阳去!”
这营寨中水源被污染了,粮草又没有,多待一日,便多一日的风险,该撤的时候,还是得撤的。
军令一下,营寨中的魏军士卒,基本上都被集结起来了。
在寂静的夜晚,营寨中的魏军士卒心情忐忑不安。
他们聚集在一起,各自低声交谈,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
一些年轻的魏军士卒紧张地调整着自己的盔甲,检查武器是否齐备。
他们知道,接下来可能是一场生死搏斗,没有丝毫的容错余地。
此刻多一分准备,届时在战场之上,便多一分生机。
有些新兵不时地咽下口水,他的喉咙已经干得像是沙漠一样,一日没喝过一口水,这其中的难受程度,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曲尉、校尉们神情凝重,他们不断地研究着舆图,商讨着若是遭遇汉军阻击突围的计划。
在这个危急关头,他们必须保持冷静和清醒,以确保手下兵丁的安全。
一些老兵则静默不语,他们知道,急也没用,现在他们要做的,便是休养生息,保持精力。
在漫漫的军旅生涯中,他们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各种经验都十分老道。
譬如说,那些新兵一日没喝过水,口干舌燥,然而他们大部分人,却没有这种烦扰。
倒也不是说他们能找到干净的水来喝。
但没有水,尿难道不能喝?
在生死面前,喝口尿对他们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