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之前曾说过,有办法说服,那刘公嗣,这次,孤或可派王后为使者.”
派我为使者?
步练师双目圆瞪,看着孙权的表情,一脸的不可置信。
“只是臣妾是妇道人家,岂能行此军国大事?”
原本只是想一想的事情,现在居然要成真了?
步练师觉得莫非自己在做梦?
袖手微掐自己臀间嫩肉,那细微的疼痛感当即传导过来。
没错,这不是梦啊!
但这种离谱的事情,怎会成真?
“那汉国条件,如今是我大吴万万不能接受的,还望夫人为我大吴争取利益,至少,也要拖延时间。”
这是
牺牲我了吗?
步练师突然有一种明悟。
但.
这怎么行!
我只是想要与那家伙相会一阵,可没有想丢掉现在的地位。
去了汉国,岂非如二乔一般了?
只是一个花瓶?
她现在在吴国,起码还是有权势,有地位,对那家伙,起码是有作用的。
若是去了汉国,她除了一副皮囊,还有什么?
“臣妾一介夫人,且为吴国王后,大王如此做,岂非是伤了吴国国体?若是如此,天下人会如何看待魏国,如何看待大王?”
步练师当即走下床榻,到梳妆台边,秀手拿起一根尖利的簪子,当即将尖利的一头放在自己洁白的脖颈上。
“与其辱没了吴国国体,辱没了大王的名声,以及妾身的清白被毁,臣妾还不如死了算了。”
步练师眼中含泪,声音却是非常坚定。
“若大王执意如此,现在臣妾便死在大王面前!”
难道孤想错了,难道孤误会了?
看着步练师刚烈如斯,孙权只好柔声说道:“方才不过是孤的一番胡话而已,王后不必放在心上。”
“若大王以此来辱臣妾,臣妾还不如一死了之了呢!”
说着,绝美的脸庞上,那豆大的泪滴便开始在脸颊上滑落下来了。
“今后绝无此事,今后绝无此话!”
见到孙权如此承诺,步练师这才将攥紧的簪子放了下去。
“如今之局,王后有何计策,能够破局?”
破局?
步练师整理了一下容装,将脸颊的泪水擦拭干净,思索一番,这才说道:“如今的局势,不管如何,我吴国都是要有所损伤的,就是看这损伤的是面子,还是里子了。”
损伤的是面子还是里子?
孙权面露沉思之色。
“损伤面子如何,损伤里子,又如何?”
在孙权心中,面子什么的,不甚重要。
但是实打实的里子,那可是寸步都不能退让的。
“若是损伤面子,便自二乔下手。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大王言之,二乔并非是被汉国劫掠而去,也非是大王安排去刺杀的,完全是大王仰慕汉太子之雄姿,听闻其所写之‘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于是乎,将二乔献与那汉太子。”
孙权脸色难看,但步练师的话语未停。
“既然不是刺杀,而是献美人,那汉使便师出无门,未有问罪之理由了,即便是汉使不认,接下来与其讨价还价的时候,我吴国必会站在优势地位!”
有用是有用。
但若是真的照王后这般说,那他孙权还要不要脸了。
将兄长,重臣的未亡人送与敌国太子,而原因,居然是因为敌国太子写了一首诗,想要自己兄长、重臣的妻妾,而他孙仲谋,还真送了。
这事太扯了,而且也太丢人了。
即便是他孙权不要脸,但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啊!
那刘公嗣还写过关于自己王后的诗,那他现在是不是要将自己的王后也送过去?
再后面,只要我江东出了什么美人,有了什么好东西,他刘公嗣写一首诗,他就屁颠屁颠的送过去。
那这吴国,是他孙权的吴国,还是那刘公嗣的吴国?
“荒谬至极!”
孙权冷哼一声,问道:“若是丢里子之法,如何?”
“答应那汉国条件,但在条约之中,我们未必不能下绊子,甚至有些条约,可阳奉阴违,至于汉国前来问罪,大王大可推脱,除非他汉国敢发兵来攻!”
这个办法,倒是挠到了孙权的痒处。
“这个办法倒是有可取之处。”
“不过,这第二种办法,便有可能招致汉国发兵来攻,风险也是最大的。”
孙权也沉思下来了。
到底是用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呢?
第一种的话,是没有风险,但是这个脸丢得太大了,第二种虽然损失可能最小,但是风险也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