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饶命!”
“我们投降!”
“饶命啊!”
然而汉军骑兵并没有放过他们,他们冷酷无情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将这些求饶者一一斩杀。
筑城玉璧?
将民夫都杀光了,我看你如何筑城?
最终,汉军骑兵将玉壁城周围的筑城物资全部焚烧殆尽。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天空仿佛将夜幕也点燃了一般。
这些筑城器具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汉军骑兵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停留他们调转马头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无数哀嚎的亡灵。
远处。
骑马奔逃而走的牵招惊魂未定。
看着汉军远远退去,心中更是冰凉一片。
玉壁所在,是在河东郡腹地。
前方没有消息传来,汉军骑兵却出现了。
牵招完全没有防备。
甚至连组织抵御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玉璧山垣下的大火,以及无数残肢断臂。
牵招的心已经是跌落谷底了。
河东各地转运的筑城物资,以及河东各地征用的民夫,伤亡大半,剩下溃散的民夫,估计也只能收拢一小部分。
玉壁城一年的工期,如何能够建造完成?
长安北麓。
惠陵选址外的帐篷之中。
关羽静静地坐在帐中一角的胡凳上,他的身影在微弱的炉火映照下,显得有些朦胧而神秘。
在寒冷的冬日黄昏,天空被厚厚的云层覆盖,天色昏暗而沉重。
雪下得越来越大,仿佛无数细碎的羽毛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后轻轻降落在银装素裹的大地上。
关羽的面容刻着岁月的痕迹,皮肤上的皱纹像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老树皮,每一条都似乎在诉说着他曾经的战功和辉煌。
那双深邃的眼眸,虽然已不复年轻时的犀利神采,但仍然透露出坚定与威严。
眼角的鱼尾纹随着他的表情变化而时隐时现,却难掩苍老。
他的长袍已经显得有些旧了,颜色也因岁月的流逝而略显黯淡。
但那些征战留下的痕迹,如尘土、汗渍、甚至已经干涸的血迹,都清晰地印在上面。
这是刘备曾经送给他的衣服,他穿了十多年,缝缝补补,依旧穿在身上。
至于其他人送的衣物,比如那曹孟德送的,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在何处了。
呼呼呼~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风也开始呼啸起来。
但关羽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那些风雪声充耳不闻。
他的手轻轻搭在胡凳的扶手上,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仿佛在回忆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
房间内的炉火在寂静中噼啪作响,火光在他沉思的脸庞上跳跃,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与神秘。
他的身影在火光与雪光的交织中若隐若现,但炉火的火光旺盛,他的生命之火,却有些闪烁不定起来了。
“二哥,定好了,龙穴确定了,待修缮好陵寝,便可将陛下的棺椁葬入其中。”
关羽点了点头,再问道:“你我的陵寝之地,可选好了。”
帝陵周遭,是有文臣武将陵墓作陪的。
譬如汉武帝的茂陵,便还葬着卫青霍去病,以及武帝朝那些有功之臣。
汉人视死如事生。
生前如何,死了之后,便便也要如何。
“你我兄弟的陵寝便在先皇左右两侧,便是到了泰山府君那边,我们兄弟三人,也绝不分开。”
“好!”
关羽眼中闪着精光,但这精光很快便散去了。
“可惜不能战死沙场,唉~”
张飞的络腮胡已经是花白了,脸上的皱纹横生,骨架虽大,但却有佝偻瘦弱之感。
“二哥你说什么?”
关羽抚摸着青龙偃月刀的刀柄,眼中流露出怀念。
他对张飞说:“三弟,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在桃园结义时的情景吗?我们誓言要共同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匡扶汉室。”
张飞闻言,豪爽地笑道:“二哥,怎能不记得?我们三兄弟誓同生死,那份初心从未改变。”
张飞将火炉上炙烤的热酒倒上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关羽。
两人举杯共饮,重温当年誓言。
“当年的场景,好似重现在眼前,只可惜,大哥先我们而去,没有做到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张飞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郁郁。
一杯酒下肚。
关羽眉头紧锁,顿觉身体似乎所有的力量都在抽离,那是由心底而生的虚弱。
死亡的感觉,从未如此真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