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由坚固木栅和厚实兽皮搭建的鲜卑人营寨巍然屹立,仿佛是这片土地上不可一世的霸主象征。
夕阳的余辉洒在营寨之上,给这座充满蛮荒气息的堡垒镀上了一层金辉。
营寨之内,篝火熊熊燃烧,火光映照出鲜卑勇士们粗犷豪迈的面容,他们或坐或立,手中握着锋利的兵器,谈笑间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的渴望。
营寨的中心,一座庞大的主帐格外显眼,那是鲜卑首领泄归泥的居所。
此刻,泄归泥正撕扯着一只烤得金黄的羊腿,大口咀嚼着。
他身旁,几个面容姣好却怯生生的美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为他递上盛满羊奶酒的木碗。
羊奶酒醇厚而浓烈,泄归泥每饮一口,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容,那是一种对权力与享乐的极致追求。
主帐之内,金银财宝堆积如山,闪烁着诱人的光芒,那是鲜卑部落多次劫掠周边部族和汉人村落所得。
金银器皿、珍珠玛瑙、华丽织锦,每一件都彰显着鲜卑人的武力与财富。
而在这些财宝的一侧,粮草辎重堆积如山,不计其数,它们是鲜卑人征战四方、维持生计的重要基石。
然而,在这繁华与奢靡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
营寨的一角,一座简陋而阴森的监牢静静地伫立,里面关押着被俘虏的汉人。
他们衣衫褴褛,神情憔悴,眼中满是对自由的渴望与对现状的绝望。
在这里,他们被当作牲畜一般对待,失去了作为人的尊严与权利。
正当泄归泥享受着美酒佳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一名亲卫匆匆步入主帐,打破了这份暂时的宁静。
“报——公孙渊已将杀害鲜卑勇士的汉人送来了!”亲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泄归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他猛地一拍身旁的木桌,震得碗中的羊奶酒溅出几滴,厉声道:“将那些人五花大绑!凌迟处死!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触犯鲜卑人者,必将受到最严酷的惩罚!”
随着泄归泥的命令下达,营寨内顿时忙碌起来。
一队鲜卑勇士迅速集结,他们身披铁甲,手持长矛,步伐坚定地走向营寨入口。
不多时,几名被绳索紧紧束缚的汉人被押解进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脚步踉跄,似乎每一步都踏在了死亡的边缘。
泄归泥站起身,缓步走向这些即将成为他刀下亡魂的汉人,他的眼神如同猎豹盯着猎物,充满了玩味与残忍。他绕着这些汉人缓缓走了一圈,仿佛在欣赏自己即将创造的“艺术品”。
“你们,可知罪?”泄归泥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严。
汉人中,一位年长者颤抖着嘴唇,试图说些什么,却被泄归泥一挥手打断:“无需多言,你们的罪行,已由公孙渊陈述清楚。鲜卑人的血,不容白流!”
随着一声令下,几名身强体壮的鲜卑勇士走上前来,开始执行那令人发指的酷刑。
汉人的哀嚎声、鲜血的喷溅声,与泄归泥冷酷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在这片土地上,力量与暴虐成为了唯一的法则,而人性的光辉,似乎已被彻底遗忘。
寒风如刀,割过每一寸裸露的肌肤,也似乎要割裂人的心肠。
公孙渊的使者站在刑场的一角,目光冷峻,如同一匹孤狼,在这群鲜卑人中间显得格外突兀。
他的眼神掠过那些被捆绑的汉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而周围,是那些嚣张跋扈的鲜卑士兵,他们的笑声、讥讽声,如同针一般刺入使者的耳中。
一名汉人被粗暴地推倒在地,鲜卑的执行者高举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使者的耳边回响着那汉人微弱的呼救声,以及鲜卑人残忍的嘲笑。
他的面部表情依旧冷硬,没有丝毫波动,但袖口中的手已经紧握成拳,青筋暴突,泄露了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这群鲜卑人,真是可恶至极!”使者心中暗骂,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任何冲动的举动都可能破坏他此行的目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满腔的怒火暂时压制下去,心中默念:“为了大局,为了主公,我必须忍。”
行刑结束后,使者转向一旁的泄归泥,这位鲜卑部落的首领,一脸横肉,眼神中透露着狡黠与野性。
使者语气沉稳:“泄归泥首领,我有一事相商。魏军在寿春之战中大败,司马懿所部一万精锐已被紧急调往汝南,而洛阳的增援至今未到,这正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
泄归泥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使者话语中的真实性。
他缓缓地喝了一口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公孙渊终于愿意与我们联手了?以前他可不是这么容易低头的。”
使者淡然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时势造英雄,也逼人造反。首领应该清楚,魏国一直是我们的心腹之患,他们欺压汉人,也从未放过对鲜卑的征讨。如今,司马懿更是成为我们共同的敌人,除掉他,对我们都大有裨益。”
泄归泥沉默片刻,目光在使者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任何一丝虚伪的痕迹。
最终,他哈哈一笑,拍案而起:“好!公孙渊总算有了些诚意。魏国的确是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十日后,我自会发兵助你,此战定要荡平幽州,直驱邺城,让司马懿知道,鲜卑的铁蹄,不是他区区汉人能抵挡的!”
使者心中一松,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过。”泄归泥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