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鱼愣了下,一直昏昏沉沉的脑子这才透过一丝光进来,问了句:“你是谁家的?”
她被人怎么喊都可以,但是不能平白拉低了秦淮瑾的辈分。
田静尴尬地拿出手中的报纸包,“我是隔壁田副军长的孙女,这是我奶奶让我给你送过来的菜籽。”
这年头家家户户只要有点儿地,种的不是粮食就是蔬菜,田老太太经常用菜籽跟家属打交道。
贺君鱼接过来,笑着道谢。
“替我谢谢老太太的好意,我们家正愁门口不知道种些什么好呢。”
“我岁数跟你差不多,但是我们家老秦估计也就比你爸爸小不了一点儿,咱俩平辈称呼,我怕你爸跟我们家老秦没法儿称呼。”
“这样吧,你喊我嫂子得了,见着我们家老秦你看着喊?”
田静扯了扯嘴角,他爸就是一个国营厂的小领导,怎么跟一个师长称兄道弟啊。
现在想想,估计她爷爷跟秦师长打交道的次数多。
但是贺君鱼都这么说了,她又不好驳了她的意思。
“那我叫你嫂子,至于秦师长和我们家长辈怎么称呼,我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主要也是管不了,他们家她说了又不算。
称呼问题搞定了,田静赶紧问,“嫂子,你这衣裳是从哪儿买的?”
她在市百货大楼没见过啊。
“难不成是羊城时兴的款式?”
啧,羊城那边儿可真吃香,不光是开放的领头羊,这衣裳也够时兴的。
贺君鱼低头看了看,“我这是自己家做的,外边儿没得卖。”
裙子是她自己做的,长款毛衣外套是她教胡春平,胡春平给她织的。
她打量了田静两眼,“你不适合我身上的衣裳,也不用做了。”
田静抿唇。
贺君鱼指了指自己:“我一米六八,九十三斤,这衣裳就是瘦子穿着才有感觉,你不适合。”
田静有点胖,她整个人的状态都是这个年代的喜好。
面若银盘,身上有肉,出去走在路上都能赢得别人羡慕的眼光。
但是要说特别胖也没有,充其量一百一十斤的样子。
可是田静有点儿矮,刚刚她走到她身边,观察了下,撑死一米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