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的李员外?他儿子不是个瘫子吗?阿好,你的嫁妆钱姐姐还没攒好呢,你这么着急嫁人作甚?”
卫好不敢看卫婵,低下头:“他们家不用嫁妆。”
“不用嫁妆?冲喜娘子?那就是纳妾不是娶妻了!”
卫好没反驳,搅着衣裳不说话。
卫婵气坏了:“阿好,谁跟你说的这个事,是你自己想攀高枝去做妾?别说那位李公子是个瘫子,就算是个才貌出众的好人,高门大户的妾岂是那么好当的,将来主母就能给你立规矩,磋磨死你!”
卫好被训斥一通,眼睛发红,卫婵气的急火攻心,半天没缓过神来:“你还小呢,还不到十三,哪个杀千刀的上来提亲,你不要理,通通打出去。”
“可是,可是阿姐,好辛苦,在公府伺候主子,回来也要没日没夜的做绣活,我,我……”
卫婵缓了缓,抱住妹妹:“傻丫头,姐姐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给娘治病,让你跟娘过上好日子吗,慢慢来,别担心,总有出头的一天,阿好你还小呢,等你出嫁,姐姐早把你的嫁妆攒好了,就算是嫁个平头百姓,咱们也风风光光的做大娘子。”
她已经成了公府世子的妾,难道妹妹也要做妾,她们姐妹俩就是做妾的命?
卫婵气的立刻就要提着刀冲出去跟王媒婆子理论,免得这些媒婆总觊觎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
“我还不知道这些媒婆子的心思,到处找鲜嫩年幼的姑娘,给她们洗脑做妾的好处,不知道高门大户理有多少脏事呢,生的水灵的丫头,被媒婆拿去做人情,进了宅门,门一关,生死都由不得自己,等人被磋磨死了,破草席一卷,扔出来连个葬身之处都没有,家里人不知要怎么哭,阿好,你莫要信了那些媒婆的说辞。”
卫好难堪极了,搂着姐姐大哭了一场,她哪里是想要攀富贵,去做姨娘的生活,原本卫婵做丫鬟,银子足够她们母子三人生活,攒的钱都能在京城买一处小宅院。
可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阿娘病了,重金请了京城好几位大夫,都治不了,姐姐寻来的大夫,一看就是给贵人看病的,光是来一回的诊金就要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