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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些话,大***脸色稍霁:“你到底是个知道感恩的,明白公府对你不错,就行了,话都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叫你的丫鬟给你收拾行李,你的衣裳私房都能拿走,府里再给你拨一百两银子,你出去时候也能安身立命,公府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孟秋蝉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事情就发展到这个地步,这的确是她安排的局,可她也只是想把卫婵坏了规矩的事捅出来,让她吃个亏,以后要知道以她为尊,却没想到,祖母话都没说完,这人就直接谢恩,要出府了!
狂喜顿时占据了内心,若非还在大***和陵阳郡主这两个祖母婆婆和婆婆跟前,她恨不得直接跳起来,亲自给卫婵收拾行李,把她送出去,再也别回来了。
卫婵走了,还怕跟谢怀则没有独处的机会?
哪怕他以后要纳妾,她也要经手,拿捏着妾们的卖身契,还怕收拾不了这些小蹄子们。
越想越乐,真是意外之喜,今晚她要喝上两盅酒好好地去去晦气。
然而孟秋蝉脸上却仍浮现担忧,甚至还有几分不舍:“这,这怎么行,卫妹妹是世子在意的人,就这么撵出去,要如何跟世子交代,这不行,这不行,求祖母开恩,就饶过卫妹妹这一回。”
大***也是被架上去了,没好耐烦:“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不撵怎的,难道还要我把说出去的话在咽回来?”
孟秋蝉高兴坏了,却做出担忧状,垂眸不语,她看的很清楚,此事是祖母所为,就跟她没关系,谢怀则哪怕气愤也找不到她身上。
真是一箭双雕,还把自己给摘出去了。
大***真是看也不想看卫婵一眼,叫人通知了关雎院,红砚一听消息,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被制住,又没办法回去,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一会儿翕砚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丫鬟,手里拿着包袱,翕砚手中则是捧着卫婵的首饰盒还有一个小木盒子。
孟秋蝉看的皱眉,那些包袱里偶然露出一角的,都是好料子,什么雪影纱,鱼绫绸,蜀锦贡缎,随便一匹都比她箱子里的好。
孟秋蝉嫉妒的发疯,区区一个妾,就有这种好东西,全都是谢怀则给的,而她这个正头夫人身上穿的衣料,都不如这个妾,也不过是有个名分表面光鲜罢了,谢怀则竟对她宠爱至斯。
若非祖母婆婆和婆婆都在这看着,孟秋蝉恨不得扑上去,把这些东西都留下,一件都不让她带走。
这些衣料,比官宦人家的小姐还要阔绰了,她怎能不发疯。
大***显然也看到这些东西,微微皱眉,想过自家孙儿有如此宠爱这个妾室,可没想到如此宠爱,是她早就该想到,那孩子头上戴的鲛珠簪,比陵阳郡主的也不差什么。
自谢家为求轻判赎罪,获得今上的信任,大***的嫁妆都尽数拿去,填了国库的窟窿,当初出嫁时父皇母后为她置办的那颗大珠,自然也没能逃过劫难。
现在的大***也有一颗鲛人珠,拇指大小,不仅她有,陵阳郡主也有,这都是谢怀则起来后,他亲自为祖母和母亲置办的,这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也只有他最重要的女人才能拥有。
卫婵的自然比她们的略微小一切,可莹润的光泽和圆润的形状,是丝毫不差。
自家孙儿竟对这孩子如此看重,怪不得丢不开手,大***有些犹豫,倘若孙儿真的如此不舍这个女子,她擅自把人赶走,会不会祖孙之间,生了嫌隙呢?
可她的确没有把人赶走的意思,是这丫头就坡下驴。
大***不愿为难一个妾室,显得公府好似仗势欺人似的,便道:“这些你都可以带走,也算是你服侍我孙儿一场的报酬。”
卫婵再次叩谢大***的恩德,起身的时候,却有些觉得头晕目眩,可能是太高兴了,以至于有些不知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