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退无可退时,不得已给孩子留下的后路,左右她自己是没给自己留什么后路的。
这辈子,能为自己活一回,能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也算没白活了。
梁承慎再一次语塞,好像他与卫婵重逢后,就一直处于说不出话的状态,不是对这个惊讶,就是对那个惊讶。
良久他只能说出一句:“你可真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别的女人,能从奴籍一步步成为公府世子的妾室,便已经是改天换命,恨不得一直扒着世子,过一辈子姨娘生活,公府那么多丫鬟,说年岁到了出去配人或是打发出去,便一口一个一头碰死也不去。
谁都不傻,都知道公府的日子比外头灰头土脸的讨生活,要过得舒服。
而且那可是累世不降等的一等公,开国功勋谢家,这个公爵跟一般的公爵,都不一样呢。
而她偏偏看不上眼,宁愿假死脱身也要离开,也没想到,孤儿寡母的,出来了居然也能过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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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夸我了,小侯爷不会要留在我这吃饭吧,我们家家贫,可没有多余的饭给小侯爷吃。”
梁承慎撅嘴,瘫在椅子上:“你刚谈成了大生意,就没钱请小爷吃饭,小爷不信。”
“前期投入,修缮码头驿站,都要钱,我是主理人,虽然出的不多,却也要掏一些,这些钱就把目前我那小脂粉铺子的利润都掏光了,我哪还有钱。”
“那小爷更不能走了,你这奶孩子,得吃点有营养的,正好,我叫核桃叫一桌徐家菜的酒席,就摆在你家吃,行不行。”
卫婵不愉。
梁承慎赔笑:“你劳苦功高,宴请李大人那一桌子菜都是你自己做的,就当小爷犒劳犒劳你,行不行?”
卫婵撇撇嘴,梁承慎想要气急败坏,可看了她这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心里就痒痒的,根本生不起气。
“小爷请吃饭,连李大人都要给面,你就看在我帮你请来了李大人的份上,让我请了吧。”
梁承慎为自己不平,他的地位真是越来越低了,在京城的时候,谢怀则也不敢明面上跟他如何,都是暗地下黑手,谁敢不给他小侯爷面子,可就这么个没靠山,奴婢出身的女人,却屡屡不给好脸色。
“小侯爷不是想犒劳我,分明是想打听更多的八卦,我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小侯爷,你在寡妇家逗留,就不怕传出谣言,污了你的名声?”
“我都已经这样了,我怕什么。”梁承慎乐不可支:“卫婵啊卫婵,你可真是个天才,寡妇,死了丈夫,要是谢怀则知道自己在你嘴里已经死了,还不得气疯了。”
他乐的瘫在椅子上,哈哈大笑。
卫婵白了他一眼,抱着孩子去了内室。
“姐姐,外头那人,怎么办啊?”红砚暗搓搓的进来,低声问话:“就不能打发他走吗?”
“他知道了我的秘密,拿捏住我们的软肋,撕破脸没好处。”
“可是他这么在咱们院里呆着?”
“上回司公子不是送了我一套,什么西洋棋,还是象牙的,拿给他让他研究去。”
梁承慎虽不是不学无术,却也对西洋棋没什么兴趣,这一顿饭其实吃的无趣,可算是把这尊瘟神送走,到了晚上洗漱过后,卫婵红砚两人都睡到了床上,红砚却还是耿耿于怀。
“姐姐,你就当真由得那个侯爷拿捏?他可是个纨绔公子,从前在公府,虽然世子不常对我们说外头的事,可对这个小侯爷,没什么好评价,眠花宿柳的,不是个好人。”
“男人有几个是好人呢,但凡这些世家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对人好的时候能好个三年五载就算不错了,人老珠黄了失了宠,就会喜欢别的年轻女子,小侯爷这样的,都不算是不正经呢。”
红砚在替卫婵缝一件寝衣,卫婵则是在看账簿,拿着笔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