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则在她耳边低语:“看,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你视为心腹大患的这些人,这些所谓的敌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的靠山,是海家能救你,还是李大人能帮你?你在这里苦苦挣扎,到处送礼寻门路,我就在这,你却不来求我?”
卫婵沉默。
陈大人弓着背又进了来:“谢大人,此案已了,您跟夫人不如去下官家里用个便饭?”
“不必了,我跟夫人还有事,就不久留。”
陈大人神色恭敬:“听闻您来了云城,新任的云城太守设宴,给您接风洗尘。”
细细观察谢怀则神色,陈大人解释道:“就是家宴,下官们都会带着女眷去,夫人这些日子劳心劳力,不如带着夫人放松放松,程大人还请了戏班还有云城的歌舞大家。”
“你们也知道她劳心劳力?”谢怀则的语气看不出他的态度,细细品却觉得阴阳怪气。
陈大人的话一下子噎在喉咙里。
“她这些日子是够劳心劳力的,被人欺负,连中转司的差事都丢了,好不容易经营的琉璃厂,还混进去了细作,想要偷盗秘方,陈大人是父母官,竟也不管嘛?”
“这,这下官也没接到夫人报案,这中转司的事,下官听说了,可那是云城太守府衙照看的事,下官级别不够也插不了手啊,听说夫人被人为难了,宋清大人可是海大人一手提拔上来,自己夫人娘家子侄,不应该不帮您才对。”
“陈大人不必惊慌,我也不过是私下发发牢骚罢了,公事就该拿到明面上聊,不应私下谈,对吧?”谢怀则神色倒是温和。
可一会意有所指,一会又温和安抚的样子,只是几句话就把陈大人搞得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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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我会去的,不过我跟夫人来这里的事……”
“下官都懂下官都懂,下官的嘴严着呢,不该说,肯定不会说。”
谢怀则点点头,拉着还有点懵的卫婵离开了。
陈大人办事并非是雷厉风行的类型,可这一回查办司家的案子,速度却非常快,刚判完,衙役们就拿着手令,去司家拿人,查封,谢怀则拽着卫婵出去的时候,都看到成群被羁押的司家家眷了。
不仅仅是男子,还有女眷和孩子,哭声一片。
尤其是孩子,听到孩子的哭声,卫婵面露不忍:“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谢怀则奇怪:“你要对付司家,却还觉得残忍?”
“我是想对付他们家,可我只是想让他们退股,还有,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成婚的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大人做的孽却加到孩子身上,是不是,有点过了。”
“你怎么这么心软,你们是敌人,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今日不处理干净了他,叫他能翻了身,你觉得他会如何对你?他占你便宜,想要谋划你家产时,可没有半分对你,对我们孩儿的怜悯。”
冯氏和司楚仁身上的锦衣,头上的钗环玉冠都被扒了下来,但凡值钱点的东西,都被官府查封了。
茫然的被衙役押送,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卫婵。
卫婵少有装扮的如此庄重奢华的时候,曾几何时,司公子还嫌她太素净,不爱打扮,认为她摆脱不了穷算气,可现在,比起来,她却更像个显贵的权贵夫人,自己却落魄的要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