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则有些疑惑:“为何?只是和离并非休妻,给了足够的补偿也给她留了脸面,她为何不愿?”
双福无奈:“我的主子,您在外面叱咤风云,可内宅女人的事,有时候不比男人们勾心斗角简单,孟氏不得宠,虽一年到头都见不到您几面,可您现在步步高升,她顶着封疆大吏夫人的名头,世子夫人的名头,孟家靠着您,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上头的人都知道孟氏内里是个什么境况,可外人不知道啊,孟氏那兄弟,强抢民女,因为是您小舅子,被关了几天大牢就全须全尾放出来了,在牢里那些狱卒都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么好用的名头,她和孟家怎么舍得丢,娶了容易休了难,毕竟孟氏到底面上没大过错,此事就连国公,都不赞同。”
谢怀则默然半晌,揉揉眉心:“此事,的确是我之过。”
双福惊愕,没想到自家如此要面子的世子,居然痛快认错,这可是前所未有。
是他,思虑不周了,做的太过仓促,当时只想娶个门第看得过去,好掌控的女子回来,方能容得下他的窈窈,没想到孟氏表里不一也就罢了,到现在又成了绊脚石。
“总之,此事要加紧,一刻都不能拖。”
“主子这么做,是为了夫人吗?”
谢怀则冷冰冰瞥了他一眼,却没否认。
“您为夫人,真是付出太多了。”双福感叹:“要不,让翕砚透透口风,您都已经让步到如此地步,到底也让夫人体谅体谅您。”
“不要多嘴,我休了孟氏,也并不只是为了她。”
卫婵仍旧有些后怕,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直到翕砚要来给她梳妆,她才抹抹眼泪,强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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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赴宴罢了,她以为只是再上一层粉,遮住眼圈的红肿,没想到翕砚又捧来一件新衣服,颜色是极淡的月白,上头却用金线绣着大片的金莲花纹,袖口领口处也滚着金蓝镶边,乍一看金光闪闪,还以为是一件鱼牙绸的衣裳。
一番梳洗打扮,重新上妆,除了那只鲛珠簪,就连头上的首饰,也换了另一套新的。
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卫婵耐着性子被装扮完,果然谢怀则已经在等着她,而且,也不出意外的,换了一套相同色系,甚至同料同个绣娘做的衣裳,跟她身上这件,是一套的。
她有些怀疑,谢怀则对穿一套是有什么执念吗?从前也没发现他这样。
“既是赴宴,用带点什么贺礼吗?”卫婵每每参加这些夫人办的宴,总得带点礼品,不论是胭脂水粉还是价格昂贵的香水,总要把这些官太太们打点高兴。
“不必,我能去,就是给他们最大的脸面了。”
卫婵赧然,好吧,她险些忘了,面前这人是淮渭总督,四州府所有官员的顶头上司,只有这些下属巴结他的份儿。
都不必递上请帖,程大人甚至亲自相迎,谢怀则先下了马车,程大人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见谢怀则看也不看他,手一伸,就将卫婵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