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将那些攒了很久才攒下来的、沉甸甸的铜钱,放到女孩的手里。
芸苓和庄行说过,她平日在二叔家里基本上是不和他们说话的,虽然会一起吃饭,但她从来不在饭桌上说话,如果二叔吩咐她去干什么事情,她也会去干,但如果没人找她,她就一个人待着。
后来认识庄行之后,她经常跑出去,但二叔和婶婶完全放任她的自由。
她说他们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陌生人住在同一个客栈里那样,没有亲人的感觉。
可此刻庄行觉得双方都只是嘴笨,找不到机会开口罢了。
男人和女人干巴巴地叮嘱了几句,摸了摸芸苓的头,而后就再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只是木讷站在那里。
或许是觉得气氛太过尴尬,他们把芸苓带了过来。
“祝禾,事情我们都说过了,她已经答应了。”男人挠挠头,“我们今天还要去田里干活,就先走了,这孩子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她的。”娘亲把芸苓拉过来,帮她梳理了一下头发。
芸苓抓着手中的铜钱,沉默不语。
男人和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大概是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会让芸苓很不自在,最后说了几句,便扭头走了。
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庄行碰了碰芸苓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眼神。
她却摇了摇头,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铜钱。
也许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二叔和婶婶要把这么辛苦赚来的钱用在她的身上,但人本来就是这样复杂而又难以揣摩的。
可能没有特别多的理由,也可能有太多的理由。
庄行想,当年芸苓出生的时候,那对男女应该也抱过她吧。
“庄行...”
等到那对男女远去后,芸苓忽然抬起了头。
“你说如果被道长们收为弟子的话,就不必交钱了,是这样的吗?”
不止不必交钱,为了能鼓励村民们带孩子来测试的意愿,道长们还会给一笔还算可观的补偿。
这事情庄行已经和芸苓说过了,已经知道的事情,是不必反复再问的。
庄行明白芸苓不是在问自己,而是想要征求他的一个同意。
“是有这回事。”庄行说道,“你想去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