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门菱看着苍舒的蝴蝶结就拒绝:“不了,我自己来。”
她边说边在脸上比了比大概的位置,又摘下来,拿剪刀剪了几个洞,才慢悠悠开始绑结。
她是坐在铜镜面前绑的,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瞥见苍舒撑着脑袋闭眼小憩的睡颜,但她没睡,脚还在动:“你很讨厌越见安吗?”
越见安?苍舒摇了摇头:“我不讨厌他,相反,我挺欣赏他的。”
“怎么说?”从苍舒嘴里听见欣赏二字极为难得,公门菱难免好奇了一些。
苍舒依旧闭着眼答道:“他是一个很好的对手,若有机会,我想同他切磋。”
“可你对他态度很差。”
苍舒继续晃着腿,漫不经心答:“我对谁态度都很差,除了你。”
公门菱勾唇,没回这话,反而仔细将面罩绑好,语气带着揶揄:“苍舒,你不流鼻血了。”
这件事早在苍舒瞧见众人时便发现了,她叹口气摸了摸鼻子,带些迷茫地呢喃——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对于苍舒来说,这是极坏极坏的一件事。
*
二人带着面罩,换了身男装走在街道上,直到走至人多的地方,才将面罩摘下,坦然行走。
大街上极为热闹,并不会因为夜深而失去原本的色彩。花灯闪着亮光,像是雨林中长相瑰丽的蘑菇,用美丽的皮囊遮掩住残酷的真相。
苍舒的目光放在白日里未曾见过的酒楼上——门口挂着几个金色灯笼,似游龙一般的砖瓦盘旋而上,最终隐于一块桐木牌匾之内,令人不敢逼视。
玉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