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鸢俯视着阶下之人,心中感慨万千。
重生一世,她一开始只想着报仇,想着除去楚泽与程云歌之后,就浪迹江湖。
她可以是锄强扶弱的侠女,是悬壶济世的神医,可就是没想过,会成为一国之母。
她如今站在这里,接受万民朝拜,仿佛无形中,肩上就担了一副担子。
祭天祭祖完成,回宫后便是受朝、授玺授印。
还有不少他国使臣前来观礼,晚上的宫宴结束,这一天才算完。
一天折腾下来,就算程九鸢是习武之人,也觉得有些累。
她沐浴后,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也不想动。
楚珩只着中衣,坐在她身侧为她不轻不重地揉着肩背。
“让皇上亲自为我捏肩捶腿,若让那些大臣知晓了,怕是要治我个大逆不道之罪。”程九鸢笑道。
楚珩笑道:“他们管天管地,还能管到我床上来?”
说到这里就住了口。
这些人还真能管到他的床上来。
他们第一日搬回皇宫,就有起居舍人躲在外间,他们夜里要了几次水,间隔多久都被一一记录在《起居注》里。
楚珩二话没说就撕了《起居注》,那起居舍人哭得撕心裂肺的。
楚珩感叹道:“想不明白,这位置有什么好。”
他算是知道父皇有多不容易,也能体谅一些他的身不由己。
但可别想他能循规蹈矩地做这个皇帝,既然他现在都是皇帝了,那就他说了算。
程九鸢突然侧头问:“对了,此次北齐并未派使臣来。”
“是,咱们大婚,北齐也未派使臣前来。”
虽然那楚磬去世了,按说北齐也该派使臣前来。
“这表明齐祯并不想两国交好,多注意着点。”
“无碍,东陵已经不是十多年前的东陵了,他敢来犯,就叫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