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安也跟着坐起来,看他磨磨蹭蹭穿朝服,再无往日的干脆,不禁有些想笑:“昨夜不是放我自由?怎么这会子又怕我走?”
经过这一夜的好眠,崔元卿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贴过来央求她为自己系玉带。
程颂安一边为他系着,一边问道:“思变那小子呢?”
崔元卿回道:“三年前成亲了,有了娘子,不好叫他再整日贴身伺候我。”
说着笑了笑,别人的幸福,他似乎与有荣焉。
程颂安一时竟有些不忍看他这般模样,便将话题转到她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上:“圣人如今还每日上朝吗?他的身体如何?”
崔元卿点了点头:“圣上身体一如往常康健。”
程颂安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又道:“五年前我离开的时候,跟你说过,得位的是襄王,你可曾记得?”
崔元卿点了点头,玉带扣好,他便起身要走。
程颂安又问道:“那现在,你知道我刚才问的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吗?”
崔元卿嗯了一声。她的意思是圣人驾崩,襄王继位。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程颂安:“五年都忍了,不要败在最后一步,程家不急着平反。”
崔元卿垂眸,没有回答,只嗯了一声,又要走。
程颂安钩住玉带将他拉了回来:“嗯什么?怎么这么急着离开?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崔元卿,你是不是不行了?”
崔元卿的眼睛陡然炽热了起来。
程颂安推了推他:“走吧,该上朝了,我再睡会儿。”